说,比起这种鸟不生蛋的国家,瓦鲁斯帝国的领土有更大的吸引力,他们一定会西进。”
尤里的口气听不出是在自嘲还是夸耀。
但确实是如此,不管他们拥有多么宽广的河流、还是广大的森林,若一年中有一半时间被冰雪覆盖的话,对习惯温暖气候的西那·法斯堤玛人应该完全没有吸引力,如此一来,攻打环境更好的瓦鲁斯帝国也是理所当然。
(果然——)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跟这个国家……不,是跟这个人求援难如登天。
嘴上说的话虽然都很正确,但全都带有嘲讽的口气,感觉不到一丝好意。
阿克蕾儿充分理解到自己有多么天真。请求援军就该给予对方好处,而布兰纳现在手上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回报的筹码,黄昏帝国的悲哀在这时令人感到鼻酸。
尽管后悔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些情况的对策,但主要的参谋全都还在阿卡迪奥斯,根本无法与他们深入商讨。
(该怎么办才好……)
阿克蕾儿十分沮丧。
“但也不能说‘绝对’就是了。”
头上响起的声音,使她惊讶地抬起头来。
“尤里殿下?”
“西那·法斯堤玛有可能会做出不正确的判断,也有可能因一时兴起而攻打过来。不管如何,国土跟‘草原之狼’接壤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与其说是讲给阿克蕾儿听,不如说是尤里在说服自己。
阿克蕾儿静静看着他那不高兴的表情。
脑中想起刚刚跟苏菲谈到的事情。
——传统及显赫的历史,正是这个佛兰得鲁公国所追求的东西。
没错,佛兰得鲁被瓦鲁斯及那巴尔等强权国家嘲笑是北方的乡下人。因为他们属于落后国家,所以布兰纳的历史跟传统应该会带来很大的效益。
虽然这样说有点在侮辱人,但想将勇猛果敢的他们变成同伴,并且抓住他们的心,她或许只差一步就能成功。
阿克蕾儿试着压抑正在加快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气。
“尤里殿下的母亲说,想要让我与您结婚。我所拥有的权利跟名誉对这个国家而言,是否具有其价值呢?”
突然从口中蹦出的话语,令阿克蕾儿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结婚!跟这个人!?)
背脊突然一凉,她全身僵硬了起来。
阿克蕾儿马上知道自己的觉悟有多么天真。为了拯救阿卡迪奥斯,她明明已经打算挺身而出,却在这阶段就被个人的感情左右了?
(不行!我得振作点!)
阿克蕾儿把脸抬了起来,像是要甩开这份犹豫。
眼前的尤里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灰色的眼睛瞪得大大地。
“那女人居然说了这种事?”
她一瞬间不能理解他是在说谁。把亲生母亲说成“那女人”?阿克蕾儿完全无法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是、是的。”
尤里突然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随后对被吓到的阿克蕾儿很激动地说:
“不要乱说话!那女人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声音压得很低,比起乱吼乱叫更有压迫感。
“我、我没骗你,她说‘希望你能跟我儿子结婚’……”
阿克蕾儿试着驱逐恐惧,压抑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应该没有说出会让尤里生气的事情。——她这样告诉自己。
这样就让尤里看到自己害怕的模样,那太令人心有不甘,因此她拼命试着冷静下来。
“……我的儿子?”
尤里像是鹦鹉般,又重复讲了一次。
“是的,大公妃殿下是这么说的没错。”
尤里的表情突然有了改变,他的表情像是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兴趣,很不满地咋舌。
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阿克蕾儿看傻了眼。
“怎、怎么了?”
尤里把手移到下巴下方,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端详起阿克蕾儿,视线从头部开始慢慢移到脚部,简直像是在估价一般。
这举动让阿克蕾儿十分不愉快,她咬着嘴唇忍受这种屈辱。
“确实没错,公主您真的具有很大的价值。”
“咦?”
“地位、名誉、传统、教养,全都是这个国家所没有的东西,而且——你还长得有如天使一般美丽。”
阿克蕾儿肩膀抖了一下。
尤里嘴巴上说着这些赞美的话语,灰色的瞳孔射出的眼神却像猛禽般锐利。
他手仍然放在桌上,把身子往前靠,阿克蕾儿则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