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迪卢虽保住了性命,可是状况并不乐观。
尽管在大量失血后已成功止血,但接下来就要看本人的体力了。
「这两、三天能否撑得过去,应该会是关键。」
御医用沉痛的表情说完后,拉斐尔命他退下。
迎宾馆分配给拉斐尔使用的特别房间,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布兰纳的仆人们就不用说了,连法斯堤玛己方的人,没有许可也不得随便靠近。
阿尔法迪卢在只点着油灯的房里深深地沉眠,额头渗出的汗水让艾琳娜无法隐藏住她的不安。
「是我空口的………」
艾琳娜顿时语塞,阿尔法迪卢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剑砍伤。
那名刺客绝对是冲着艾琳娜而来,也就是说,犯人是——
「绝对是王姊指使的。」
没有任何迟疑的语气,令拉斐尔露出讶异的表情。
「别这么草率地下定论………」
「不,那个人有要杀掉我的理由。」
艾琳娜坚决地说道,愤怒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那是真的,更不能这样就算了。因为不管有什么理由,我们国王都已经受伤了。」
艾琳娜仰望着拉斐尔有些愕然的脸。
虽然他这么说,但说话的方式及表情都很冷静。
她自己也很明白,拉斐尔并没有完全相信艾琳娜所说的话。
就算相信了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提出抗议。若刺客是针对阿尔法迪卢而来就不用说了,可是他这次是被波及。
「唉—不过对方不会承认这种事的。」
拉斐尔边叹息边说着。
「应该要留他一命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后悔。
拉斐尔下令叫法斯堤玛的士兵运定刺客的遗体,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处置,不过他好像并不打算把刺客遗体当作暗杀未遂的证据出示给布兰纳。从他刚刚说的话看来,他也知道那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就算是这样,对方让阿尔法迪卢受伤,现在却在洋馆里养伤这点真是教人讽刺。就算是客人用的设施,这里也还是布兰纳的管辖范围。
「这边的警备值得信赖吗?」
「以和平为优先考量的女帝陛下,不会对第一王位继承人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啦。」
拉斐尔轻松回答艾琳娜因不安而提出的问题,这回答让人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没错,而且她应该做作梦也想不到艾琳娜就在这里。
「话说回来,您是为什么被怀疑意图谋反啊?」
拉斐尔开门见山地问道,艾琳娜没办法马上回答,这件事实在沉重到没办法随口说出,她没办法迅速判断该不该讲。
「布兰纳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并没有做出任何说明。大概是要等到丧礼结束后再正式来报告吧。我们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公主殿下所寄来的信。阿尔法迪卢也是因为读了那封信才执意前来。」
「只用我的名字,是因为想在事情还没有扩大的情形下救出公主殿下。」
艾琳娜终於理解他为什么穿着布兰纳的服装了。
她注视着躺在身旁的阿尔法迪卢。
不知是发热还是疼痛,他不断地流汗,呼吸声中偶尔混杂痛苦的呻吟,并不能说睡得很安稳。
「就为了这件事,就为了我,陛下才会变成这样………」
「不要说傻话,让他如此痛苦的人已经死了。更何况如果照公主殿下所说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女王陛下才对………」
「但如果我说正是如此,两国的和平将化为泡影。」
艾琳娜的指正,令拉斐尔说不出话来。
国王被女王指使的刺客所伤——光是这个事实,就可能引发两国的战争。
但是克菈凯雅并没有派人袭击阿尔法迪卢的意思,他会受伤是因为保护艾琳娜造成的,她冀望两国和平的心情没有一丝改变。
「那应该不是你们所乐见的事情,想必陛下也是。」
「嗯,的确是如此。」
拉斐尔爽快地承认。
「但是国王被伤成这样,实在没办法当作没这回事。」
拉斐尔的说法固然坚定,但看得出来他很苦恼,因为天秤的两边放的是国家的利益跟尊严,因此他非常地苦恼。
「那么,进行会谈时请让我出席。」
艾琳娜说道。拉斐尔瞪大了双眼,对不承认女性君主的法斯堤玛人来说,这应该是令人无法想像的台词。
「你差点就被她暗杀了呢。真有办法跟对方做和平会谈吗?」
「我做得到。」
艾琳娜坚决地说道。
「姊姊也饶了企图暗杀自己的王太后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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