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既然都住在这里了,那就非遵守不可。」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艾琳娜更生气了。
她心想:如果他有先考虑一下,那我还可以退让,突然这样讲未免太自大了。
想起那天被烧掉的圣女像,她在心中再次发誓。
——我们早就谈好条件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遵从的。
「或是修改法律……」
「咦?」
这个太过新颖的想法,让艾琳娜十分震惊。
「修改法律?」
但是阿尔法迪卢的模样十分从容。
「是啊。从这套法律被制订以来,已经过了—白年以上,当然会出现—些不合时宜的地方。」
「但……但是,那是过去伟大的导师及学者们努力的心血………」
「法律是为了现在活着的人们而存在的。」
听到他这样讲,更让艾琳娜说不出话。不管是哪个国家,法律都是先人们的心血结晶,也就是国家的知识;同时也是文化。他居然这么简单就把『修改』说出口。
「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解开自己的疑惑之后,阿尔法迪卢把法学书还给艾琳娜,她不甘愿地接下书本。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例如具体上来说要怎么修改?打算怎么跟大臣们说明?这么简单就修改的话,分寸跟伦理又要怎么办?但是说出想要知道这句话,又让她觉得很不甘心,只好期待阿尔法迪卢会自己跟她说明。
「抱歉打扰你了。」
——不,这番话让我很感兴趣。如果这样说的话,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我真是的………)
真令人不敢置信,不知何时,她居然开始觉得阿尔法迪卢要离开了很可惜。
阿尔法迪卢站起来的时候,像是很感兴趣似地四处张望。
「比想像中的小呢,王妃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啊。」
艾琳娜一脸疑惑,这里原本不是前任王妃的房间吗?
「你没有进来过吗?」
「嗯,因为这里是第一王妃的房间。」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阿尔法迪卢的母亲应该是第二或第三王妃。
阿尔法迪卢好奇地观察四周,艾琳娜则仰望着他的脸庞。
他的肤色不像拉斐尔那样比较偏向咖啡色,但也不是像布兰纳或瓦鲁斯的贵妇人,白得有如大理石一样。
真要说的话,就像现在艾琳娜挂在胸口的象牙一样。
不过看挂在走廊上的肖像画,先王阿尔法迪卢的父亲跟拉斐尔一样有着小麦色的肌肤,那是典型法斯堤玛人的样子,虽说现在也已经不全然是那样了。原因就在不论是布兰纳还是法斯堤玛,都有来自各地的人们在此生活,说是人种的熔炉也不为过。
如果他们彼此结婚的话,就会生下继承各自容貌的小孩。法斯堤玛是个交易都市,这也是对外国人及异敦徒采取宽容政策的结果。
难道他是遗传到了母亲吗?想到这里,艾琳娜无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陛下的母亲是哪里人呢?」
阿尔法迪卢的双眼微微地张大,似乎没预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艾琳娜一瞬间还不明白,但她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她想起自己也不希望别人问起母亲的话题——
「是从布兰纳买来的女奴隶。」
艾琳娜感到后悔万分,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偷偷窥探阿尔法迪卢的表情。
但两人的视线却不经意地对上了,艾琳娜慌张地把视线栘开。
这举动挑起了阿尔法迪卢的敏感神经。
「怎么?奴隶所生的孩子,会污染到黄金都市公主的高贵双眼吗?」
他自嘲似地说道,表情十分扭曲。
「不是那样的………」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连忙摇头否定。
说起来,自己也是舞娘生下的孩子。看来并没有人告诉阿尔法迪卢这件事。
艾琳娜对外的身分是王后的亲女儿,没有必要特地将她的身世公诸於世。
但是在这个时间点讲出这件事,恐怕也不能安慰阿尔法迪卢,只会双方变得更加凄惨。
不过,奴隶所生的王子也成了国王,这个国家对妻子的待遇真的很平等。
艾琳娜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这种情形在布兰纳绝对不可能发生,如果国王跟奴隶结婚那又是另当别论,可是在只能娶一名妻子的国家,几乎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即使如此还是能够成为王妃,想必她是位很优秀的女性吧?」
艾琳娜紧张地说道。若不注意用词的话,很容易就会变成伤人的话,就像王后梅丽桑每次责问母亲佐艾时说的「蛊惑男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