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大肆宣布他就是凶手并且逮|捕他。”
克罗里知道这很快就会发生,事实也正是如此。但是乔斯没有说过相关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他也还不知道吧。而连圣殿骑士团一员都不知道的事情,费里德已经知道了。
“真是的,你究竟是从哪来得到这些情报的?”
费里德轻笑起来,“我从某个大人物那儿听来的。”
“圣殿骑士团的高层?”
“更高层的。”
克罗里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不是有很多朋友吗?没必要再一直来找我了,不是吗?”
“怎么,你嫉妒了?但我恰巧喜欢像你这样的人,总是做着吸血鬼的梦,没有忘记童心的……”
“是啊,是啊。”
“好好听到最后嘛~”费里德抱怨了一句,吩咐驾车的男孩让马车跑起来,马车的目的地是纳尔德·拜因的家。
“可我还没答应一起去。”克罗里说道。
他想不出拜访拜因的住处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毕竟纳尔德·拜因已经完全疯了。而且他很有可能在圣殿骑士团的监|视之下。如果克罗里被看见和纳尔德·拜因有联|系,可能会对他和他身边的人都带来麻烦,包括乔斯和马龙。
但就在这时,费里德仿佛读了克罗里的心一般安抚道:“别担心,你不会受到惩罚的。因为现在死得窝囊的圣殿骑士们太多了,他们可能会想把你克罗里·尤斯福德,曾经十字军中的英雄捧上神坛,但他们不会陷害处死你。”
“那如果我信了你,我们还是被杀了呢?”
“那我会表现可爱地向你道歉。”
“可能连道歉都来不及就身首分家了。”
费里德眼中带着愉快的光芒凝视着克罗里,“但是你也想去吧。你无法抑制想知道自己在战场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的冲动。”
“……”
“到底是什么杀死了你的战友?还是说那只是你软弱的内心造成的单纯的梦?如果那不是梦呢?如果到头来那样的怪物是确实存在的呢?你会怎么做?”
“我们不该牵扯上那件事。”克罗里回答了费里德的问题。
克罗里在一经交手之时便知没有办法可以赢过那个东西。无论用用剑砍还是刺都根本没有作用。面对这样的对手该怎么战斗呢?
费里德只是凝视着他,露|出笑容,“想要复仇这几个字写在你的脸上。”
“……”
“而对我来说,我可不想让我朋友的内心一直被一个不存在的怪物束缚,被噩梦困扰着度过余生。”
“这就是为什么你觉得我需要去见纳尔德·拜因?”
“没错。”
“全都是为了我?”克罗里问道。
“我是不是一个亲切的朋友?”费里德再次愉快地轻笑起来。
他真的是朋友吗?如果费里德真如他自己所说,那等这一切都结束,克罗里觉得自己得邀请他来家里吃顿晚饭。
马车向前进着——朝着城镇郊外的一栋宅邸。只要看一眼那栋建筑就能知道它的主人应该已经疯了。屋前长满了杂草,墙壁斑斑驳驳,窗户也破了。光是无人打理也不会让这栋房子破败至此。
“这简直就像再说欢迎闯入一般。”费里德轻笑道。
“反正你事先就来看过了?”克罗里问道。
“我可是想把这项乐趣留到和你一起。”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来?”
“亲自过来是第一次。”
他说的大概是真话,因为费里德看上去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两人走下马车,来到宅邸的大门前。没有人出来迎接,无论是守卫或是仆人。
克罗里和费里德正大光|明地穿过前门,房子的大门开着,仍旧没有人迎上来。
宅邸内和外面也是相同的状况,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就这模样看来,晚上应该被小偷光顾了无数次所以变得乱七八糟了,甚至让人怀疑纳尔德·拜因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两人穿过走廊,他们很快就知道该向着哪个方向前进,因为越是深入房子,一股恶心的味道越是浓重。那是一种混合了霉味和腐臭味,以及血|腥的气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
按照费里德的说法,纳尔德·拜因憧憬着不死之术,所以开始喝起了人血。
“应该是这里。”费里德在某扇门前停下脚步。克罗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纳尔德·拜因的房间,因为血迹从门缝中渗出,一直漫延到了走廊上。
踩上被血染红的地板,克罗里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费里德退后了一步做出很害怕的样子。
“你当然会先进去的吧?因为我很弱啊。”
克罗里向他扯出一个苦笑,跨进了房间。
房间是个还算得上宽敞的大间,却摆满了酒桶。而这些木桶正是恶心气味的源头。那里面装的大概都是血,而且都已经腐|败了。
在大房间中|央的地板上,一个大约三十中旬、看上去消瘦又衰弱的男人正拼死地吸|吮|着一具女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