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冈田,你能不能让我们独处一下?」
「啊……没问题。」
我乖乖走出真水的个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坐下,无所事事地呆望天花板。白天的医院里,只见护士们忙碌地在走廊上来来去去。
想必香山正在向真水告白吧。
我当然没有资格阻止他。
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我是怎么了?吃醋吗?察觉自己内心丑恶的情感,我忍不住苦笑。
接著,我开始思忖真水那句「对不起」意味著什么。我被她拒绝了,但我现在依旧无可救药地喜欢她。
确认时钟,从刚刚到现在也才经过五分钟而已。
总觉得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时间不是等速流逝,一样的五分钟,有时显得漫长,有时显得短暂,而我和真水共度的时间是以高速流动。宝贵的时间太短,无足轻重的时间却分外冗长。我时常希望两者能颠倒过来。
我闭目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好快。为什么连我也在紧张?
病房的门被大声推开,我一看,香山出来了。
「香山,你……」
不妙!我搭话后立刻后悔,现在不适合跟他说话。
香山的脸白得像纸,沉默地回视我,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我想到「茫然若失」四个字。这不是香山,眼前的他简直是另一个人,我从没见过他露出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
「……」
经过一段时间,他还是沉默不语。
我感到手足无措,只能呆望著他。
「我不甘心。」
香山好不容易挤出声音,语气虽然平板,却藏不住话中的情绪。
他最后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病房,消失在走廊。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追上去呢?不,我转念一想,还是别去打扰他吧。
我接著踏入真水的病房。
真水尴尬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室内鸦雀无声。
「最近变好热喔。」
我随便搭话,走到真水身边。
「他说他喜欢我。」
真水茫然说道。
「是吗……」
我答道。真水是不是和我告白的时候一样,只对香山说了一句「对不起」呢?
「你怎么回答他?」
「对不起。」
果然——才刚这么想,真水又接著说下去:
「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真水用无力、沮丧的表情注视我。
「是、是喔,这样啊。」
我受到打击……不,是彷佛五雷轰顶,因为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
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
我感到灰头土脸。
却没有勇气追问。
「对了,我前阵子去替静泽聪上香啰。」
我转移话题,拿出手机点开之前拍的照片,展示给她看。
「哇~上面真的刻著『无』呢。」
真水恢复平时的模样,充满好奇心地盯著我的手机。
「我也在自己的墓碑刻上『无』好了。」
「我是觉得别的比较好啦。」
「譬如说?」
「精神官能症之类的?」
「也太糟了。」
真水咯咯发笑,我也被她逗笑了。
「还有吗?」
「你指什么?」
「想完成的心愿。」
「对耶,我想想喔……我想试试看抽菸。这种时候不是都会抽菸吗?」
这种时候是哪种时候啊?我想了一下才急忙说:
「不行不行!真水,你是病人,怎么能抽……」
「我知道,所以要抽菸的人不是我,是你呀。卓也,你忘记规矩了?」
真水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我最近忙翻了。
因为忙著排练文化祭要表演的话剧。同学们每星期三都会在学校集合,有时候则到公园练习,大家一起对戏。因为这样,我不得不时常向女仆咖啡厅请假。女主角由男生反串已经完全是搞笑剧了,老实说,我觉得根本不用太认真练习,但我仍会乖乖到场参与,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把所见所闻告诉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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