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想啊。
总之,我知道她不是在说谎。
这个问题,我从前也问过鸣子,但我忘记鸣子当时是怎么回答。
我只知道自从男友去世后,鸣子时常出门闲晃。
说是出门闲晃,但不是去见朋友,也不是出去玩。
真的只是在走路,而且不是散步那么温和的运动,动辄五、六个小时就只是漫无目的地一直走、一直走。
鸣子有一套固定模式,不会设定目的地,想到时就开始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一直走下去,不会分配速度,也不会半途休息,累了似乎就搭电车或计程车回家。
鸣子就是在夜晚散步时出事的。
她过世以后,我大概每个月会找一天学她出门闲晃。为了不被母亲发现,我都选深夜瞒著母亲偷偷溜出家门,漫无目标地四处乱走。这时我会小心遵守鸣子单纯的原则,不设定目的地,仿徨地独自行走。
不过,我曾经和香山一起走过一次。
那是国中毕业旅行的夜晚,这种时候大家总是喜欢闹成一团,班上同学瞒著老师喝起酒,畅快地聊著谁暗恋谁、谁和谁交往等八卦,在那种气氛下,我实在很难开口说我想自己先去睡觉,而且,就算想睡可能也吵到睡不著。
就在我准备溜出住宿的饭店时,在楼梯间偶遇香山。
「冈田,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出去走走。」
「我也要去。」
我拒绝但香山还是硬要跟来,所以我就走我自己的,不理会他。香山虽然强势地跟来,但没有特别和我搭话。
毕业旅行的夜晚,我俩只是沉默地走著。
我几乎没转弯,朝著前方一直走,尽可能往无人的地方前进。越走我越不想回去,想一直走到死亡为止,然而,走了一阵子我便累到走不动。
刚好附近有一座小神社,我累瘫在神社内,香山在自动贩卖机买了饮料,并丢给我一瓶。
「你病得不轻耶。」
香山盯著我,傻眼不已。
「我很正常。」
我拉开拉环,碳酸一下子喷出来,应该很甜的饮料尝起来苦苦的。
「根据我个人的见解,你是哪里也去不了的类型。」
香山吐出意味深长的话。我有点恼怒,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那你就哪里都能去吗?」
「我和冈田不同,比你看开多了,大哥死后我还是过得很开心。我把现实当成游戏,反正人迟早要死,看得太重没意义。因为这样,即使我伤害到别人,自己也不会因此受伤。」
我对他这番话完全无法产生共鸣。
「我只想玩。」
「随便你。」
我厌烦地说。
「冈田啊,你就负责烦恼吧。」
他的说法像是要我连他的份一同烦恼。
「你真啰唆。」
我把喝光的饮料空瓶扔进垃圾桶里。
对了,我想起来了。
「有时候,我会想逃去一个不是这里的地方。」
记得有次我问的时候,鸣子如此回答。
鸣子说的没错,日常生活有时会烦闷到令人喘不过气。原来如此,这恐怕就是我持续去见渡良濑真水的原因。
「我想做做看蛋糕。」
某天真水又突发奇想。
我蓦然发现,大胃王、偷柿子——她的许多愿望都与食物有关,难道她是……
「你说谁是贪吃鬼呀?」
最近真水越来越能看穿我的心思,我有点紧张地回答:
「好吧,没问题,我做好带来给你吃。」
「谢谢……但我不确定吃不吃得完。」
真水忽然黯然失色,她已经很久没露出这种表情。
「没关系啊,剩下的我来解决。」
「啊,不过有件事请听我说,我接下来要做一项比较大的检查。最近我不是精神不错吗?等检查报告出炉,我或许可以短期出院喔。」
「那你想去哪里?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办法离开太远就是了。啊,这件事交给你来想吧。」
「和平时相反耶。」
「偶尔这样也不错啊,去卓也你想去的地方。我很期待和你一起去,所以会加油的。」
真水换上明亮的表情,自顾自地决定了。
放学后我去女仆咖啡厅打工,下班时利用厨房做蛋糕。幸好店里本来就有卖蛋糕,我知道怎么做,材料很充足,老板也不在,别被发现就不会挨骂。
「冈田,你在做什么?」
小莉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