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有些在意,忍不住打听。
「大概喔,因为她以前姓深见。」
冰淇淋不一会儿就吃完,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便利商店,于是一同走去车站坐车。
车厢里只有一个空座位,我坐下来,香山拉著皮拉环,懒洋洋地眺望车窗外。
「我还想请你再帮个忙。」
苍翠的树影与住宅街从车窗外快速流过。
「你可以再去看她一次吗?」
「什么?」
「帮我问她,她的病什么时候会好。」
我感到狐疑。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上次他叫我去探病时,我就已经感到莫名其妙,这下子更是一头雾水。
「你自己去问。」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闲聊之际,香山下车的车站到了。
「对了,不要向渡良濑真水提起我。」
香山最后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下电车。
「喂,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朝著香山的背影大喊,但车门随即发出开汽水瓶般的「噗咻」声,硬生生地关上门、发车。
……又来了,我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距离我要下车还有一段时间,睡意突然袭来。我闭上眼睛,身体靠向椅背,没多久便失去意识。
当我醒来时,电车已经驶入终点站,站前街景尽是不入时的小咖啡厅招牌和个人经营的小书店,随意修剪的行道树为风景增添了绿意,横溢出卫星城镇终点站的闲散风情。眼前的景象似乎有点眼熟,我马上想起……
渡良濑真水住的医院,就在这一站。
这里相隔我家整整七站,我彻底坐过站了,听到「本列车不再提供载客服务」的广播,不得不走下月台。我看到站内商家店门前的架上有卖波奇棒,其中也有真水想吃的碎坚果口味,回过神来,已经向卖东西的阿姨说「我要一个」。我将买好的东西放入包包,走向验票闸门。
反正来都来了,我觉得买个波奇棒送去似乎也不赖。
来到病房,我发现渡良濑真水不在。
床上空空如也。
「你找渡良濑吗?她去做检查了喔。」
我急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说话的是住在同一间病房的人,一位相貌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我不知道她要多久才会回来,想说既然来了,就等等看吧。
床边的桌子上摆著那颗玻璃雪花球。
我拿起它,学她昨天做的那样摇了摇。
雪花球中下起雪。我望著它好半晌,总觉得里面隐藏著某种秘密。当然,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怀著玩心,不停用力摇晃雪花球,里面持续下著暴风雪。我越玩越起劲,一股脑儿使劲摇著。
谁知下一秒,我突然手滑。
雪花球溜出掌心,垂直落下,狠狠撞上医院的地板。
喀锵!
刺耳的破裂声传来。
糟糕——我感到眼前一暗。
「咦?卓也,是你啊。」
背后响起真水的声音,我慌张回头。
时机也太不凑巧了吧。
「啊。」
她慢了半拍才注意到我脚下的碎玻璃。雪花球碎成片片残骸,她明显脸色一沉。
「卓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边说边慌乱地跑过来。
「我没事……真的很抱歉。」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她伸手捡拾玻璃碎片。
「好痛!」
短促的呻吟传来,她好像割伤了手指。几秒后,红色的液体渗出皮肤,涔涔滴下。
「你先冷静点,我去要OK绷。碎片我来清理,你躺在床上就好。」
我赶紧下达指示。她静静地爬上床,背靠墙壁坐下。
我去护士站要来OK绷给她,然后默不作声地捡起玻璃碎片。
清完地面一轮后,我把玻璃碎片集中起来,拿去病房外的垃圾桶丢掉。
当我回到病房,只见她面无表情,拿起雪花球的内部残骸眺望,将只剩下台座与迷你木屋、再也不下雪的雪花球捧在手心里。
「没办法呀,有形之物终有毁坏的一天……同样地,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长生不老。」
语毕,她将手中物搁在床边桌上。
「摔坏或许比较好。」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