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耗尽全心全力。
尽管亚德雷快要不支倒地,但他依然没有放开泰格狃的真身,因为若是不把指间的命核彻底捏碎,就不算是真正杀了泰格狃。
正当亚德雷要动手捏碎命核的瞬间,已去了半条命的泰格狃忽然动起嘴巴,用只有亚德雷听得到的细微声音说了一句话。
亚德雷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泰格狃的命核随之碎裂,亚德雷也如断线人偶般往地上一瘫,就这样昏了过去。
就在泰格狃死亡的同时,芙雷米左手上的纹章发出光芒,光芒接著分为六道光束飞散开来。
光弹分别飞进恰姆的大腿、被从魔吞进体内的韩斯身体,其余四道则飞往西北方,在撞到葛道夫、摩菈以及萝萝妮亚的纹章后消失,就连娜榭塔妮亚所持的纹章也被光弹打中。
从六花纹章中剥夺力量的圣具──黑之徒花,其力量伴随泰格狃的死亡而失效。
遗迹一带传出响彻天际的惨叫,凶魔们无不惊慌失措、鬼吼鬼叫,每只都各自做出毫无秩序的行动,使得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凶魔们采取的行动可说是五花八门,有的明知泰格狃已死却还是想要去救它,有的拔腿逃出这座烧得正旺的森林,有的恨不得冲来杀了六花,也有的开始嚎啕大哭,但是绝大部分的凶魔其实都是不知所措,只能愣愣杵在原地。
「萝萝妮亚──」
萝萝妮亚因某人的叫唤而清醒。
她在芙雷米等人逃离后依旧持续战斗,不过记忆从途中开始中断,因此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战了多久。
萝萝妮亚本来已把自己的命置之度外,那招从全身喷出鲜血的招式是自己最后的王牌,所以一旦用了它,肯定会马上陷入无法战斗的状态。毕竟就算她是〈鲜血〉圣者,流失体内大半的血液仍然会动弹不得。
为数破百的凶魔对上失去力量的自己,结果会如何想必连三岁小孩都明白,但是萝萝妮亚当时仍抱著在所不惜的决心。
「……赢了、喔。」
萝萝妮亚听到声音后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和她昏过去前一样的战场,只有一处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凶魔们完全忘了要攻击她,只是傻傻地愣在原地,而萝萝妮亚身边则有葛道夫在。
他一手扛著摩菈和娜榭塔妮亚,一手紧紧握著长枪。
葛道夫此刻正跪在地上,用身体罩在萝萝妮亚上方,替她阻挡凶魔的攻击。
「就差、那么一点,幸好你、活了下来。」
葛道夫笑著说道。
「亚德雷!」
泰格狃死了,但是芙雷米却无暇沉浸在喜悦中。
实在发生太多、太多事了。泰格狃说亚德雷是第七人,韩斯才是真正的六花,还说亚德雷是被它操控而强制爱上芙雷米,最后泰格狃甚至用〈语言〉圣者之力说出关于母亲的事。
还处在混乱状态的芙雷米,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倒地的亚德雷身旁。
「……呜啊!?」
芙雷米想替亚德雷包扎而把手伸向他的身体,但手指却在碰到他血液的瞬间感到一阵剧痛,让她根本无法进行治疗。
这时,德兹拖著脚走来。
「芙雷米小姐、恰姆小姐,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吧,越快越好。」
芙雷米对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感到不解。
「卡尔癸克要开始行动了,至今它都是被泰格狃牵制著,既然此刻重获自由,肯定会针对我们而来。要是我们不前往安全的地点,下场只有全军覆没。」
德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躁,比起和泰格狃战斗或是战况陷入绝望的时候,德兹最怕的其实莫过于局面演变至此。
芙雷米脱下披风,包住亚德雷的身体并扛在肩上,对恰姆使了个眼色。
「得先去找萝萝妮亚她们,接著再和摩菈他们会合。跟我走吧,恰姆。」
芙雷米正要开始跑的时候,德兹出声叫住她。
「那个……我想请两位带我一起走,因为我不能奔跑了。」
一只从魔衔住德兹的脖子叼起它,跟在芙雷米身后往伙伴们所在的西北边而去。
被芙雷米扛著的亚德雷忽然恢复了意识。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脑袋感觉像被剧烈搅拌一般。至今为止经历过的所有大小事在脑中来来去去,记忆十分混乱,有种脑袋被撕得四分五裂的错觉,一股未曾感受过的恐惧涌上亚德雷心头。
无法忍受这股恐惧的他再度昏了过去。
「呜……」
亚德雷漏出微微的呻吟,似乎是被某种声音吵醒。
「你们到底要恰姆说几遍才懂啦!」
把亚德雷吵醒的似乎就是恰姆的怒骂声,他不知道从自己昏倒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时间。
「恰姆小姐,你太大声了。」
接著传来德兹的声音。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微暗的洞窟顶部。一将头转向洞窟入口,白天的亮光即刻进入眼中,刺得亚德雷不禁皱眉。
「证据全都齐全了喔,猫先生根本是被亚德雷陷害的,你们大家不是都看过宝石上刻的神言吗?黑之徒花根本没有『继承』的功用,全都是亚德雷编的谎话啦!」
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