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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正在躲避凶魔的追兵,因此不能直接咳出声来。芙雷米拚命压抑声音,硬把口中溢出的鲜血又吞了回去。然而即使四周相当昏暗,芙雷米仍清楚看到亚德雷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芙雷米环视周遭,因为她不明白攻击是从哪里来的,附近明明没感受到任何凶魔的气息啊?亚德雷和德兹看起来没有异状,甚至没有感受到半点疼痛,代表受到攻击的似乎只有芙雷米一人。
「芙雷米!」
亚德雷搂著芙雷米的肩膀支撑她的身体,动摇的程度让人看了不禁同情。相较之下,芙雷米只是轻声叫亚德雷安静下来。
芙雷米将摩菈给她的止血药含进口中,据说这是〈药〉之圣者陶乐所制造出的秘药,芙雷米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气管的出血停止了。
疼痛依然剧烈,但应该脱离了立即致死的险境。
芙雷米掀开衣服观察自己的胸口,亚德雷和德兹也跟著看了过来。
她的胸口多了奇形怪状的瘀痕,由数十道跟线差不多的红色细纹围绕成扭曲的同心圆,那是芙雷米见都没见过的诡异瘀痕,自己的胸口直到刚才为止明明都没有这种东西啊。
「这是……什么?」
芙雷米摸了摸胸口这团红色瘀痕,越摸越觉得疼痛慢慢减轻。
不过一旁的亚德雷仍旧铁青著脸,嘴巴不停颤抖说不出话。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野狼凶魔的声音。
「我再劝你一次吧芙雷米,继续和我争下去你就会死喔。要是爱惜小命的话,就快回到我身边吧。」
听到这番话,芙雷米才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应该是泰格狃事先在我的胸口埋下了寄生虫之类的东西,现在发现我成为它的阻碍,于是让隐藏的寄生虫动了起来吧。」
芙雷米很清楚,思考自己究竟是何时被埋入寄生虫也毫无意义,因为她从出生就被泰格狃养育,机会要多少有多少,甚至有可能早在还是婴儿时就埋下了。
「……继续和泰格狃作对我就会死,但只要投降就能保住性命,它肯定是想这么说吧。」
「这样的话实在不太对劲呢,为什么泰格狃直到刚才为止都没有使出这招?」
正如同德兹所说。韩斯想要杀了芙雷米,目的是要让黑之徒花的「继承」能力发动,可是泰格狃却反倒劝她投降而手下留情,就连胸口的瘀痕也是直到刚才为止都没拿出来利用过。韩斯和泰格狃理当是同伙,做出来的事却七零八落对不上边。
「它可能是以为只要开口恐吓我就会乖乖投降吧,或许是觉得与其杀掉我,不如拉拢我还比较轻松。」
芙雷米如此说道。
「还真是被它小看了呢。我绝对不会向泰格狃投降,会和它战到死去为止。」
动摇不已的亚德雷,这时用茫然的语气说道:
「得先和萝萝妮亚……还有摩菈会合,治疗你胸口的伤才行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
芙雷米一口回绝亚德雷。她们两人如今都在执行重要任务,当然不能因此让作战计划中断。
「但是我下定决心要保护你!」
「放开我。」
芙雷米抓住亚德雷放在她肩上的手,并且强硬地将之扳开,接著直视他的双眼说道:
「现在应该继续执行计划,毕竟我看起来不会马上丧命,所以只要赶在我死之前把泰格狃杀掉,之后再治疗就行了。」
看亚德雷动摇到简直就要一屁股跌坐在地,德兹也开口了。
「总而言之,我们不在此打倒泰格狃还是会全军覆没,眼下也只能专注在这个目标上了。」
德兹说完这句话后,芙雷米等人再度往前奔驰,但亚德雷依然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德兹和芙雷米十分担心这场战斗还能不能继续下去。本来将光之宝石黏在猎豹凶魔身上是亚德雷的任务,不过看他现在这副德性,实在很难想像他能做好。
「亚德雷,把那个宝石交给我,我不放心让现在的你去执行这项任务。」
芙雷米在奔跑的途中伸出手掌,心想要是亚德雷办不到,就只能由自己来了。结果亚德雷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表示他没问题。
「芙雷米,快回我们这里吧,我们不会放弃说服你的!」
听到远方传来凶魔的呼喊声,芙雷米不悦地板起一张脸。对方要继续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到何时?难道不明白她丝毫没有打算要投降吗?
一行人继续进行计划的准备。亚德雷和德兹再次冲向假本营,芙雷米一边在后方掩护,一边射下天上的飞行凶魔。本来有十四只的飞行凶魔,现在已被她击落了十二只。
芙雷米对剩下两只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火药粉。火药粉附著在飞行凶魔的羽翼上,虽然没有足以致死的杀伤力,倒也足以剥夺它们的飞行能力。
这样一来,芙雷米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
芙雷米已于事前做好一颗甩炮,只要一让甩炮炸裂,或是在心中默念就能让刚才洒出的火药爆炸。之所以另外做一个起爆装置,是拿来当作她在准备过程中发生万一时的保险。
这时亚德雷发出撤退指令,芙雷米在逃跑时不忘用炸弹牵制追赶在后的凶魔。不过这次凶魔并未紧追不舍,而是追没多久便放弃了。
「……亚德雷,我先把这个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