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雷米要嘛得死,要嘛至少得限制行动。」
「再等一会儿吧,我想先看清芙雷米有何打算。」
「放任她自由,观察她的反应?我可不认为这是好主意。」
韩斯不肯接受,萝萝妮亚也犹豫不决。
这时,一旁奔来两道人影,是芙雷米与葛道夫。
「总算找到了。你们到底上哪儿去了?」
「喔喔,抱歉抱歉。专程来找我们吗?」
看着芙雷米,亚德雷自问,自己的举手投足够不够冷静,表情够不够自然。
「你们刚去做什么?」
「去寻找拯救尸兵的方法,可惜最后没有找到。萝萝妮亚落入敌人陷阱,韩斯救了她。」
芙雷米无言以对地看着亚德雷,随后视线忿忿地转向萝萝妮亚。
「对、对不起,芙雷米小姐,都是我不好。」
「喵嘻嘻,都是这家伙害的,芙雷米你不妨修理她一顿。」
她没理睬韩斯的玩笑话,转身面对亚德雷。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芙雷米生气了。亚德雷从那表情,看出她对自己的操心,知道她真的很看重自己。
然而,他现在无法正视那张脸。
因为莱那最后说出的话是:
『黑之徒花是呈现人类姿态的圣具,一个拥有白发,额头长了一只角,眼神无比冰冷的少女。』
这是可信的资讯。即使亚德雷不愿相信曾拯救亚德雷性命的她,与众人一同奋战至今的她,是为了消灭六花而造的圣具,但吻合所有特征的,除了芙雷米没有第二人。
「……怎么了,亚德雷,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注意到亚德雷的眼神,芙雷米于是问道。她知不知道自己遭怀疑?是尚未察觉,还是已经察觉,只是在故作从容?
亚德雷一一回想,从以前到现在,芙雷米的种种样貌。
抱着狗,一脸疼惜的模样;谈到自己是由凶魔抚养长大时的模样;谈到自己遭舍弃时的心痛模样;悲叹所有的爱尽是虚伪时的模样;她说有了亚德雷,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时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但亚德雷又无法怀疑莱那的话。那可是唯一的挚友豁出性命送来的线索,他不能就这样忽视。
「哪有什么好辩解的。抱歉,是我不好。」
说着,亚德雷手绕到芙雷米肩上将她抱住。
「!」
芙雷米一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但随即慌乱地掰开亚德雷的身子。
「你做什么?为何突然这样?」
看着目瞪口呆的芙雷米,亚德雷纳闷地问了。
「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很怪。你是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
芙雷米满面通红。韩斯于是笑着说:
「喵嘻嘻嘻,你们可真热情呀。不过要是可以,两位还是等晚点儿再搞呗。」
「……韩斯说得没错,这一切等之后再说。」
亚德雷回忆着刚才抱住的那纤弱身躯。刚刚的拥抱,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举动,他觉得要是错过这次,以后也许再也没机会抱她了。
「走吧。公主他们、已经前往〈命运〉神殿。韩斯,那件事、得请你向她解释。」
「唔喵,我了解了。」
于是,韩斯跟葛道夫一奔而去,亚德雷等人也随后跟上。直到现在,芙雷米的脸还是红的。
一边跑,亚德雷边想,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等抵达〈命运〉神殿,完全辨清黑之徒花真面目后,再做出决定也不迟。
芙雷米真的是在欺骗我方?又或者根本不晓得自己是黑之徒花?除了芙雷米,还有其他长角的少女吗?是否有什么其他真相,是连莱那也不知道的?
要下决定,得先厘清真相;一旦下了决定,就绝不能再有所迟疑。
即使,那是多么残酷的决断。
「九号大概就要被六花突破了吧。」
在魔哭领平原上前进的泰格狃悠哉地说道。凶具二号于是回答了他。
「除非六花跟德兹太蠢,否则应该早就如您所言。」
「也罢,以一个废物利用的凶魔而言,它干得已经算不错了。嗯,我们就表扬它吧。」
集结了泰格狃阵营主力的重兵,正全速前往昏厥山地。要抵达目的地,还得花点时间。
「不知道黑之徒花是否平安?」
听凶具二号这么说,泰格狃怔怔瞧着它。
「莫非是有什么威胁?」
「不,倒也没有……」
「那就不要紧了。」
说完,泰格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