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打算与它决一死战。只要我能打倒泰格狃,就能为大家开出一条活路。没想到泰格狃在这两百年内,变强到连我也无法匹敌的地步。于是我的同志全死了,娜榭塔妮亚也被它们抓走。」
德兹停下了话语。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请。」
「第七人、是谁?」
「……我们是有些头绪,但并不清楚是谁。」
「什么?」
「目前混入你们之中的第七人,并不是我们的同志。我认为那应该是泰格狃派去的。派假的勇者由内部除掉六花……说起来难以置信,但泰格狃与我,竟然想出一模一样的策略。」
「难以、置信。」
「我也有同感,一听到前去侦查的同志说六花勇者又多出一人,我跟娜榭塔妮亚都哑口无言。」
「……我还有事要问。公主拥有的假纹章,是从哪里弄到手的?」
「这我无可奉告。」德兹直截了当地答道。
「还有件事。你……你跟公主、打算继续实现那野心吗?」
由德兹的话来判断,如今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然而思考了半晌后,德兹它开口了。
「怀抱野心之人,唯有奋战至死方能罢休。即使实现的机率接近零,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会继续奋战下去。」
这番话,就跟娜榭塔妮亚在雾幻结界里说过的一样。
「那么我跟你、是敌人。」葛道夫也表明了立场。「我要守护公主。而希望公主活下去,就得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公主继续这荒唐的争斗。」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娜榭塔妮亚只要性命犹存,就会继续奋战下去。你若想守护公主,就只能和她一起为野心而战。」
葛道夫沉默不语。现在的他,暂时还无法做出抉择。
「我……」
「您就先别回答吧。你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就行了……这是娜榭塔妮亚要我转达的。」
葛道夫下定决心,要守护娜榭塔妮亚。但该对付的对手又是谁呢?杀了德兹就能阻止娜榭塔妮亚吗?除了杀掉六花以外,没有其他可以保护娜榭塔妮亚的方法了?
现在就为将来的事烦恼也没意义,所以葛道夫决定保留结论。眼前该做的,唯有从泰格狃手中救出娜榭塔妮亚。
「泰格狃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对娜榭塔妮亚下手。」德兹说了。
「什么意思?」
「这是约一年前的事。身在皇宫的我,某天接到魔哭领里的同志传话,说泰格狃想见我一面。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改变外貌前往泰格狃指定的会合地点。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明。我拥有变身的能力,现在的外表也不是与生俱来的。」
「然后呢?」
「那儿除了泰格狃,还有〈语言〉圣者玛姆安娜。泰格狃提出了要求,要我别杀芙雷米·史披德洛。」
葛道夫察觉有异。芙雷米曾说过,泰格狃本来就打算抛弃自己,若这话属实,订下这样的协定显然不自然。搞不好,其实这是德兹在撒谎。
「我答应了它,同时提出交换条件,说我接下来会给某人同志身分的证明,要求泰格狃不可以杀了那个人。泰格狃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也透过玛姆安娜完成协定。至于那个同志,当然就是娜榭塔妮亚了。」
葛道夫思索着,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除非是有此内情,否则泰格狃的确没理由留娜榭塔妮亚活口。她能活到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说得通了。
「公主接下来、会怎样?」
「我想,娜榭塔妮亚恐怕会被转交到卡尔癸克手上。因为我跟卡尔癸克并没有订立协定,泰格狃应该会让卡尔癸克结束娜榭塔妮亚的生命。」
「……第七人,是芙雷米吗?」葛道夫问了。
「目前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恐怕是这样没错。」
身为肩负世界命运的六花勇者,葛道夫照理应该立刻与亚德雷等人会合并传达此事,同时盘问芙雷米,确认她的身分真伪。
然而,葛道夫并没停下前往熔岩地带的脚步。现在的他,唯一目标只有拯救娜榭塔妮亚。
「芙雷米的事、先不管,现在只要、拯救公主。」
德兹的话不能完全相信。它终究是凶魔,是六花勇者的敌人。然而若想拯救娜榭塔妮亚,就只能靠它帮忙。
至少,娜榭塔妮亚被捕而身陷危机,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因为诚臣之盔只有在主君遭俘虏时才会启动。
「……」
不过这时葛道夫又想起,赐予自己这顶头盔的,正是娜榭塔妮亚本人。搞不好这顶头盔,也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然而葛道夫依旧奔驰着。娜榭塔妮亚也许是真的身陷危机,那么葛道夫就非得前进不可。即使那真的是陷阱。
跑着跑着,葛道夫不经意地回过头。
不知道亚德雷他们现在怎样了?葛道夫希望其他人别理会自己,早点越过山谷。中计上当,只要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不知不觉,周遭树木逐渐稀疏,地表转为浓灰色的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