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地踏步。我去探探泰格狃的敌情。」
芙雷米抓起枪一奔而出,恰姆也随后跟上。摩菈没跟着她们去,而是继续与泰格狃对话。
『……第七人是谁?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就立刻杀一个六花勇者。』
『想谈交换条件?这我可不答应。』泰格狃摇摇头。
『韩斯•韩普提、恰姆•若瑟、芙雷米•史披德洛、萝萝妮亚•曼切特、奥欧拉、亚德雷•麦亚……只要你杀了其中一个,我就放你女儿自由。至于谁是第七人,一点都无关紧要。』
『……我杀的是第七人也无所谓吗?』摩菈嘀咕道,不明白泰格狃的想法。
她的千里眼看着山腰地带。动身前往泰格狃处侦查的芙雷米与恰姆,被十几头凶魔挡住去路。
『瞧,有人在那儿战斗呢。你不是很爱你女儿吗?只要到那儿由背后给她们一击,你的爱女就能得救了。』
『为什么!为何只剩两天?当初订下的期限,不是魔神苏醒后的二十二天吗!』摩菈忍不住脱口而出,幸好芙雷米早已不在现场。
而听了摩菈的话,泰格狃捣着嘴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啊啊,抱歉,不小心忍俊不住。一想起三年前的往事,总是害我笑得停不下来啊。』泰格狃的嘴巴外翻,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前不久的它,阴森的笑脸里起码带了点人味,然而如今的笑容,完全是怪物所特有。
『魔神苏醒后二十二天?你这人可真蠹啊,订了那些期限,到头来还不是毫无意义。』
『什么?』
『你犯了一个失误。要是没走错这步,那么你的确还剩下七天。』
『什么意思?』
『你跟〈盐〉之圣者崴纶商量过对吧?那就是你犯的失误。』
摩菈的脚跟一阵发软,脑中想起崴纶那豪迈的笑容。
不可能,崴纶绝不会背叛。她向来助人不倦,嫉恶如仇,而且是摩菈长年的朋友,对宣妮菈也疼爱有加。摩菈当初选择的,是圣者当中最值得信赖的一个。
『崴纶是清白的。她是个正直又杰出的人,可惜脑袋有点不太灵光。』
泰格狃突然从胸口里掏出炭笔与木片。
『我有让你见过吗?我只要看过一次别人的字,就能模仿对方的笔迹。这招可是花了五十年每天勤加练习才得来的,你可得好好称赞我啊。』
摩菈想起了三年前,泰格狃的确是模仿了〈药〉之圣者的笔迹寄了封信。
『我模仿了你的笔迹,寄了信给崴纶,如今应该早就寄到了。至于内容,大概就像这样:
崴纶啊,这封信你看完之后就烧了它,别让其他人看见。刚纳的心不够坚强,我怕他看了内容,精神会无法承受。』
一边说,泰格狃一边将文字写到木片上,而那字迹就跟摩菈一模一样,连摩菈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我被泰格狃骗了,宣妮菈应该是没救了。魔神苏醒后的第十五天,寄居在宣妮菈体内的寄生虫会释放特殊毒素,把她活生生地变成凶魔。到了那个地步,宣妮菈会变得想杀也杀不掉,只能生不如死地活着。我跟泰格狃约定过,要它不准攻击宣妮菈。但是这对泰格狃而言并不算攻击,而是将人变成优越的凶魔,一种崇高的善行。』
泰格狃扔掉木片,继续说下去。
『陶乐似乎连毒素一事都不了解,恐怕是救不了宣妮菈了。在魔神苏醒后十五天内,我一定会设法打倒泰格狃,但要是届时无法如愿……』
『你这混帐……』摩菈双腿颤抖。
『第十五天,午夜十二点一过,要是她胸口的瘀痕还没消退,你就杀了宣妮菈吧。』泰格狃就像个三流演员般夸大地摊开双臂。
『怎么样,写得还挺逼真的吧?后头原本还写到你有多么悔恨,多么深爱宣妮菈,我就省略不念了。』
泰格狃露出残虐的笑容继续说道。
『要是你丈夫看了信,也许能分辨出这封信的真伪,但崴纶会违背一开始的指示吗?很遗憾,崴纶•柯特实在太忠诚、太老实,头脑也太简单了。我认为她根本看不出信的真假,而且一定会照着上头的吩咐做。当然,崴纶的确有机会识破这封假信,就算没识破,对宣妮菈搞不好也杀不下手,甚至信件也有可能半途出了差错,最后没能寄到。但是要逼你就范,这就绰绰有余了,对吧?』
泰格狃发过誓,绝不能对摩菈撒谎,所以它确实寄了信。
『我当初发的誓,是不得对你撒谎,以及不让凶魔对宣妮菈下手。但是我骗不了你,却
能骗崴纶;交由人类下手,也不算是违誓。』
哑口无语的摩菈,此刻脑中想像的,是宣妮菈等着自己归来的身影;是崴纶收到那封信之后,抱头苦思的模样,以及她手刃宣妮菈的那一幕。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这次的内奸,就是你五年前雇用的书记迦南。那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提供了我们各式各样的情报,还帮我们植入寄生虫到宣妮菈体内。一直到进我肚子的前一刻,他才晓得自己的雇主是凶魔。也罢,这些事根本无关紧要。』
如今的摩菈什么也听不进去。
『就算你有点蠢,听到这儿也该明白了吧?你只剩两天时间,要是想救女儿,就非得杀一个六花勇者不可。』
『……泰格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