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浮的学长很难得地认真斥责我,所以只能老实反省。
的确,刚才的我别说是社会人士,甚至还展露出身为人类不该有的疯狂态度。即使是为了欣赏宝物,这还是不太好。
「我现在正稍微为了恋爱所烦恼,所以──」
「变得不太正常啊。」
「嗯,是的。最近,才得知女朋友对我的爱有多么强烈与沉重。虽然感到非常开心……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各方面都处于混乱之中。」
「谁理你啊,我可不想为你进行恋爱谘询喔。」
草剃学长眯起眼睛,一脸很不情愿的表情。
被这么讲那也没办法。我结束话题,这么询问:
「话说回来,草剃学长怎么在这里?」
「我跟狮童约好要去吃饭。所以就边工作,边等那家伙开完会。然后我看到《世界妹》的制作人走进会议室,这代表你等等要开脚本会议吧?」
「是的。所以,我想席德应该差不多快来了。」
这也不是什么推理,因为我跟席德的责任编辑是同一个人物。
神乐坂小姐的预定就是「跟狮童国光开会讨论」→「《世界妹》脚本会议」这种顺序吧。也就是说,跟席德的讨论应该差不多就要结束。
「那我也差不多该收拾一下了。」
草剃学长把打开摆在桌上的大学笔记本,收到黑色皮革包里头。
奇怪?由于感到疑惑,便试著询问:
「你用笔记本,是在处理什么工作呢?」
总不可能是像村征学姊那样,用手写的方式在撰写原稿吧。
草剃学长把刚刚收起来笔记本拿出来,递到我手上。
「我在制作『新作企画书』的原案。我的情况是到了要誊写时才会使用文书软体,一开始会先用铅笔写在笔记本上头。」
「这样啊。」顺带一提,我是从一开始就用电脑来撰写。「话说,企画书这类的撰写方式,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清楚──可以稍微让我看一下吗?」
「是没关系啊。」
「谢谢你。」
我道谢后,就毫无顾忌地阅读企画书。
跟轻浮的外观相反,他的字写得漂亮又好读。那是笔压略强,稍微往右上倾斜的文字。
我的字写得很难看,所以对于字写得漂亮的人会无条件地感到尊敬。
对于故事本身只提起最低限度重点的话……
「目标读者是●●」「为了获得●●欢迎,要加入●●的要素」
「类似的既有作品是●●跟●●」「今后一年内的流行预测与根据」
「第一女主角的魅力是──」「副女主角的配置是──」
──这类的重点,耗费了许多的篇幅。我的感想这边就省略掉。
除了记载企画内容的本文外,其他还有许多箭头与注释,这些全部都是用铅笔写在上头。
「啊啊……因为是这种写法,才要用笔记本跟铅笔呢。」
「像这样尽量写上去,不要用橡皮擦清掉的写法,比较容易回想起当时灵光一闪的点子。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做法,我觉得你也没必要特别去模仿。」
「不,这很能当成参考。」
毕竟很少能有机会,知道「别人进行工作的方式」。
我周围的同行,又都是些很特殊的人。
像是千寿村征老师,或是山田妖精老师。
……向山田妖精老师询问「企画书的制作方式」时,那实在糟糕到完全无法参考。
「……草剃学长的企画书……量还满多的耶。」
「毕竟是誊写之前嘛。而且你仔细看,企画的点子有分成三种。」
「啊,真的耶。学长你好有干劲。」
「思考下次要写些什么样的企画,就让我感到很愉快。于是试著写了三种半年后可能会受欢迎的类型。」
「制作企画书,是很『愉快』的事情吗?」
「很愉快呢。这跟集换式卡牌游戏(Trading Card Game)说不定有点类似。轻小说市场不时会产生属于当时的环境与流行,然后就要抢夺数量有限的读者。我们会观看环境(变化),意识到流行(趋势),然后用手上的牌组合出最适合的企画(牌组)来开始游戏。只要企画能顺利运转,就可以获得众多读者,大赚现实中的金钱。失败的话就要分析原因,再次重组企画重新尝试。这么有趣的工作可是很少见的喔。」
真是有宅宅风格的例子。
我想起她(妖精)直言说工作就是游戏的事情。
只不过那家伙不是用集换式卡牌游戏当例子。
──这个工作是对战型的线上游戏!
──恋爱喜剧是益智类游戏!
而是这么说的。
「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