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请进。」
不只是曙,后头还有皐月、长月、潮,所有人都走进来。
「坐吧,虽然椅子不够所有人坐。」
「不用啦。」
「那就站著吧。」
阳炎没有勉强她们坐下,接著又默默开始确认文件。
时间就这样流逝,对话也没有个开头,所有人都默默无言。
阳炎比不过她们的耐性,于是叹口气说:
「……曙,你是来揍我的吗?」
「为何啊?」
曙感到很不可思议。阳炎回答:
「因为我把霰放著不管。」
「真要揍你的话,那也不是我,而是长月吧。」
长月本人摇摇头:
「我不会做那种事的。刚才去探望过霰了,她很有精神。也说了好几次阳炎的判断是正确的。」
长月露出感到很抱歉的表情:
「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接著低下头来:
「抱歉,我刚才太不理智了。阳炎不在时,我明明必须领导驱逐队,不应该说那种话。」
「没关系啦,不用道歉。我也是……该怎么说,心情上……就是……」
「其实我们就是担心这点。」
曙插话进来:
「我们认识的阳炎就是充满多余的活力跟多余的自信,积极到有点多余,也顽强到有点多余。」
「喂,你那应该是在讲我坏话吧?」
「可是啊,现在却好像心不在焉然后又摇摇晃晃的。就好像身体里头被掏空了一样。」
「讨厌啦,我没事的。」
阳炎勉强露出笑容,并且挥著手:
「我跟平常完全一样……」
「那是骗人的。」
皐月也这么说:
「还有你睡眠不足对吧?眼睛底下都有黑眼圈了。」
「我有躺到床上喔。」
「躺到床上跟有睡著是两回事。你一直都在那边不停翻身,根本完全睡不著吧?」
被猜中了。即使躺下来,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也会接二连三浮现。那些事几乎都伴随著后悔,让自己想著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接著对隔天的想像就会前来造访。
「阳炎姊,请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潮也很担心地说著:
「你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就说我没事嘛。」
阳炎把确认过的文件丢下:
「我跟平常一样,工作也有好好执行,可不要因为是伙伴就小看我。」
「但是……」
「好了啦。」
阳炎的语气变得强硬:
「我还在工作,你们都出去吧。」
潮就此噤口不语。
阳炎一直压抑著自己的不安。身为驱逐队的向导舰,在吴镇守府祭典也以驱逐舰娘代表的身分跟大型舰交涉。就是有这些经历才会被提拔担任秘书舰这种职位吧,所以也曾经有些期待自己能够胜任。
但是情况相差太多了。精神压力完全不是过去那些职位所能比拟,权限与责任也相差悬殊。秘书舰会在短期之内就轮替是当然的事,自己还开始觉得能够长时间担任的爱宕与大淀根本就是怪物。
不想让伙伴们看见这种懦弱之处──这些情感正强烈运作著。
潮似乎觉得待在这里很尴尬,而她身旁位于墙壁边的电视突然变换播放的内容。
上头出现新闻的画面。主播坐在里头,努力地以机械式的语气讲出报导内容。
『前往本土的船队在刚才遭受到袭击,目前认为是深海栖舰所发动的攻击。虽然还无法得知船队、人员的被害状况,但预测损害规模会相当严重。这个船队所航行的海域里,有从被称为E海域的地点产生的深海栖舰在此徘徊,至今造成大量的损害……』
阳炎站起来把电视关掉。
同时又整个坐倒在地。
「果然……产生损害了……」
她感到呼吸困难,脸上也流出冷汗。这是自己的决定所招致的结果,这种想法在脑袋里头挥之不去。
「如果那时候……没有撤退……如果不做那种决定的话……」
「阳炎,你振作点。」
曙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
「如果我再努力点,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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