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请川内姊务必平安无事。」
「嗯──这好像有点不太对。」
阳炎对这回答感到意外:
「但是……」
川内制止阳炎继续说下去,并用手指搔著脸颊说:
「我是水雷战队的指挥官,这群女孩则服从于我。而秘书舰对我这种立场的舰娘,应该要说『希望你将所有人平安地带回来』才对喔,我真正的职责其实是在这里。当然,万一有必要的话,我也会让她们去突击送死。夜间突击是驱逐舰最耀眼的时刻,没有水雷战队会懦弱到敌人就在眼前却不发动攻击。不过身为舰队的领导人,就不能忘记要把指挥下的舰娘带回来这件事,而秘书舰就是要让她们想起这一点。」
「失……失礼了!」
阳炎慌忙跳起来挺直腰杆。虽然也是因为被对方的话语感动,但是面对轻巡洋舰,她无论如何都会变成这样的态度。
川内笑了出来:
「不过阳炎的好意,我就收下喽。我会好好把那些女孩带回来的,你放心等著吧。」
她这么说完,就制止想要踏上海面的驱逐舰娘们并宣告说:
「全体列队!」
轻巡洋舰的号令等同神的声音。驱逐舰娘们用整齐划一的动作迅速排好队伍。
「向秘书舰敬礼!」
川内以下的所有人同时弯曲手肘,将指尖抵在太阳穴上。
阳炎也缓缓地回礼。
她压抑住溢出的情感,甚至感觉到视野变得狭窄。哀伤与忧愁互相混杂,奔驰在内心之中。
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那队伍之中?真的无法跟伙伴一同战斗吗?
回过神来,川内与驱逐舰娘们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很难过吗?」
不知不觉间,那智已经来到身旁。
「……是。」
阳炎总算能开口回答。
「看来我没资格当秘书舰……」
「没有这回事,任何人都会这样。这股情感反而是最不能够抹杀掉的。」
那智静静地把手摆在阳炎肩膀上:
「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战斗,为了打倒敌人才会站在这里。但同时我们也是人类。如果忘记人类的情感,那个瞬间就跟深海栖舰没有两样了。」
「我也想跟大家一起作战。」
「是啊,这就是秘书舰最痛苦的地方。为了正在战斗的伙伴,只能拚命寻找有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如果可以身处前线,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中,反覆进行伴随暴力的斗争,不知道会有多么轻松。但是秘书舰的职责并不能被放弃,那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是……」
阳炎低著头说。
她是驱逐舰娘,抱著鱼雷往敌人群体突击就是使命所在。秘书舰这种职务跟那类战斗行为截然不同,不但不起眼还需要毅力。所以性情急躁的驱逐舰被质疑是否适合这种工作。
但这也是条必经之路吧。
阳炎不知道这种经验在日后有没有办法活用。但觉得能担任秘书舰真好的那一天一定会来临──她决定要这么想。
头阵出发以后,阳炎有连续好几天都跑到栈桥上。
秘书舰必须待在秘书舰室才行,因为要裁决文件,所以这点也是理所当然。即使如此她还是会出现在栈桥,忍不住注视著水平线。
由于她经常不在秘书舰室,导致没有出击的舰娘跟一般事务人员发出「至少请告诉我们,你人会在哪里」这样的抱怨。阳炎只好不甘愿地停止前往栈桥,而是从镇守府办公大楼的窗户用双筒望远镜(眼镜)观察。
她把双筒望远镜的目镜抵在眼睛上。水平线上什么都没有,虽然因为小雨和烟雾所以看不太清楚,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呼……」
「没有舰影吗?」
「呀啊!」
阳炎惊讶地转过头。
后面是轻巡洋舰的鬼怒,她身边不知为何有曙跟潮。
然后只有曙露出有些无精打采的表情。
插图008
阳炎对轻巡洋舰敬礼。
「是,没有舰影……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做什么呢?」
鬼怒露出笑容:
「当然知道啦。秘书舰会盯著大海看,绝对就是在等待舰队返航。大家都有这种经验。」
「我好担心她们能不能平安回来。」
「活在剎那之间的生活方式,明明是驱逐舰的优点,但你还变得真柔和。不过,刚开始担任秘书舰勤务时,大家都是这样的。」
「鬼怒姊也有担任过秘书舰吗?」
「以前当过一阵子,还兼任第二水雷战队的战队长。」
鬼怒靠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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