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那样说?」
「只是想捉弄你一下。」
她很乾脆地这么说。
阳炎往已经属于自己的办公桌方向看去,文件早已堆积如山。而且它们还开始崩塌,有些差点要从桌子旁边掉下去。
「……这些全部都是吗……」
「这算少的了。」
「我没听说过会是这样啊!」
「身为秘书舰,不预料到这些可不行。」
阳炎被推到椅子上坐下。
「你有从爱宕那边听她解说业务内容吗?」
「我有读过业务说明书。」
「有看完了吗?」
「是,姑且有看完……」
「那就没问题。」
阳炎交互看著眼前的文件山与那智,并露出绝望的表情。
「你真的觉得我能够胜任吗?」
「我会辅佐你的。」
「那智姊会在哪里?」
「我会在那边。」
往那边看去,阳炎的右手边摆著一块白板,它旁边又摆了张比较小的桌子。因为到昨天为止这张桌子都还不存在,所以应该是夜里搬进来的。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非常感谢你,那马上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用叫你姊姊也没关系吗?」
那智露出感到很疑惑的表情,看来不用叫姊姊也没关系。
接著立刻开始进行身为秘书舰的工作。
业务大多是文书工作,镇守府各处会送来文件。将这些阅读过后签名与盖章,重要的案件就往上递交给提督请求裁决。这时候大多会被要求提出意见,所以没办法随便敷衍。
首先是训练相关的部分,这真是多到令人头痛的程度。训练计画的文件跟训练实施要点的文件,训练海域设定的许可文件跟训练时间延长的文件,训练后的报告跟训练弹和实弹的消耗与补充之相关文件。这只是开头,接下来还有每个战队、驱逐队的文件。
还不只如此。装备保管库的借出相关手续与简略化的陈情,熄灯时间延长的申请,违反规则的舰娘解除夜间外出禁止令的许可,讨论镇守府雨天时每小时雨量大约几厘米的议事录承诺与否;就连附在早餐里头的沙拉很难吃,可不可以想点办法这种陈情都有。
才处理没多久,阳炎就发出哀号:
「为什么只有文件会多到这种地步……!」
她很清楚理由何在,因为镇守府是个组织。组织如果靠当下的直觉或是心情来运作就太不像话了,所以才会需要书面文件。基地或港湾的话,有时候还可以随便敷衍了事,但佐世保可没办法这么做。
往那智那边看去,只见她桌上几乎没有文件堆叠。
(好诈喔,都往我这边送……)
虽然这么想,但却不是这样。
是那智把送来的文件一个个都迅速处理掉了。文件的检查、签名与盖上确认章的动作毫无停顿,所以也不会停滞不前;而且她还常常喝个茶休息一下,让人觉得在这么热的天气不用跑到外头似乎很舒适。
另一边则看看自己,文件已经叠到几乎可以建造金字塔了。等到建好的那天,大概就可以埋葬上百名的王公贵族。
这真是令人绝望的心情。
(呜呜,果然还是当驱逐队的向导舰比较好……)
第十四驱逐队现在应该是五人正努力进行训练吧。虽然也曾经觉得很辛苦,但现在只会涌现羡慕的心情。
总而言之,现在先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把眼前的文件解决掉。吃早餐时先暂时离开,回来就继续进行作业。
「舰娘专用伤病疗养设施(船坞)前的道路工程申请……?为什么要申请这个……?」
「因为会需要用卡车将高速修复材(水桶)运进来吧,所以才要申请。」
那智在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自己手上文件的情况下说著。
「这叫舰娘自己搬运不就好了吗!」
「受损伤的舰娘不可能自己搬运高速修复材。这么一来就必须事先预备好没有损伤的舰娘来搬运。阳炎,你愿意在训练前跟结束后削减自由活动时间来搬运吗?」
「呜……」
「如果你想搬的话,我是不会阻止。」
被这么,说还真是无法反驳,于是阳炎在许可章上头签下自己的名字。
其他还有好几个类似的申请书。舣装的修理这还能理解,但水管的工程申请就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
「连这么细微的部分都要由我来判断吗?」
「这一点也不细微吧。」
「这边这个船舶靠岸的时间,应该由船只自己判断就行了吧?」
「既然进入佐世保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