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完她也在门外坐下,听声音就知道了。
在房里跟房外,第十四驱逐队全员到齐了。只不过大家都是坐著。
「……你们是怎样啊,没事干吗?」
曙回了阳炎的这句话:
「在房间里闲著没事,也很无聊啊。」
「难得司令官给了休假耶。」
「你觉得抱膝坐著也算是在休假吗?」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姿势。」
「那还用说。」
曙继续说:
「你真的是阳炎吗?振作点好吗!开朗到让人觉得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而且还很积极是你的优点吧?」
「因为我无法拯救不知火。」
阳炎小声反驳:
「驱逐舰只是脆弱的东西……这是曙讲过的话啊。」
「说没有这回事的人是你啊。」
两人同时沉默。
驱逐舰娘跟其他舰娘相较之下的脆弱,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才会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来让自己变强。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无法救出不知火,所以让阳炎无论如何都会这么想。
然后,不知火就要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已经无法阻止的绝望感,朝著阳炎袭击而来。
曙开口说:
「总之先站起来看看吧?在房间里站起来就好。」
「好麻烦。」
「我们也会就这样坐著耶。」
「站起来不就好了?」
「这是驱逐舰宿舍,所以虽然很碍事,但不太会有人抱怨啦。秘书舰跑来巡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哎呀,是在说我吗?」
「爱……爱宕姊!」
在房间里都能知道,门外的舰娘们有如弹跳般站起来。
秘书舰大人大驾光临了啊:阳炎心里想著。攻势作战明明还在进行中,竟然还有闲暇亲自前来驱逐舰宿舍。
「阳炎在里头吗?」「是的。」能听到这种对话。会这么老实回答的应该是潮,随口胡诌一下把她赶走不就好了?
敲门声响起。
「阳炎,你听得见吗?」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轻浮。
「嗯,有啊。」
「我虽然很能体会阳炎的心情,但是不可以对提督做出那种行为喔。要好好感谢大家阻止你才行。」
「……是。」
「提督为了能搜救不知火,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跟上层交涉喔。可是没办法,上头下令说如果有那种闲暇就赶快发动攻击。他跟你一样,都被自己的无力感所苛责。」
「…………」
「但是在立场上,他不能说也无法说出这些话来。其实就连像这样由我传达,他应该也会反对吧。」
阳炎其实不太了解提督,就只有「真是个奇怪的人」这种程度的印象。只不过这个职务,也有著驱逐舰娘们所无法想像的世界吧。她模糊地想像著。
爱宕是秘书舰。不知火也曾以「那样很辛苦喔」来形容秘书舰的工作。因为辅助提督的工作也包含在其职务之中。
就算这样违背了提督的意志也一样。
「明天横须贺大半的主力舰艇都会出击,要进行全力攻击。」
她这么说著。
「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够打倒南方栖战鬼。还有机会能够援救不知火,要抱持希望。」
「……所谓的希望是什么?」
她反射性地提出反驳:
「谁去寻找不知火呢?摩耶姊跟其他驱逐队也都帮忙了,我们获得许多人的帮助。但是找不到不知火……她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阳炎……」
「我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不知火了,我相信她绝对就在那个怪物的附近。但是我无法帮助她,下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我什么都办不到,就连希望也……」
阳炎闭起嘴。
房门外没有回应。爱宕原本就没说话,就连皐月、长月、霰、潮、曙也都沉默不语。她们这些同一个驱逐队的成员,都痛切地理解阳炎的心情。所以才没有开口。
沉默的时间持续著,那是段漫长到让人以为会永远持续下去的时间。
最后,一名女性开口了:
「不是这样的。」
爱宕静静地说著:
「这场战斗也让我绝望了,但是因为阳炎才让我得救。至少,你拯救了我。你没有必要舍弃希望,因为你自己本身就是希望的化身。」
「才没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