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以前确实是那样没错。虽然不太甘心,但我们混国忍者真的很弱。自从那名男子出现在我们村里之后,这项特色便完全改观了。」
「你是指那名长发的便装男子吗?」
「不是那家伙啦。」女子摇了摇头。「那名男子来到我们村里,是发生在我还没出生之前的事。」
二鹤点了点头。
「我们村里自古以来就有接纳外人的风俗。」女子接着说道:「特别是博学多闻的人更是备受重视,因为我们深信教育才能引导世界走向和平。那名男子在村里定居下来,开始传授学问给孩子们。我也去那名男子开办的私塾上过课。上课的内容非常有趣。老师相当能言善道,我们上课也都上得很开心。」
鸣人就这么抱着露,专心聆听女子的描述。
「有一天,老师讲了混沌的故事给我们听。」
女子闭上双眼,朗朗上口地背诵出其中一段内容给他们听:
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混沌。
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混沌之地,混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混沌之德。
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
日凿一窍。
七日而混沌死。
一阵风吹拂而过,营火的火花缓缓飘向黑暗。
「在我出生之前,混之里与沌之里原本是同一座村里。老师则告诉我们将它拆成两半的黑手就是倏,而这正是隐藏于混沌背后的历史真相。被强制搬迁至百龟山西侧的人,几乎都是科学家及其家族,那就是现在的沌。我们混则被驱逐到百龟山的东侧。你们到底有什么权利可以干出这种蛮横的事?就因为你们是大国吗?只要国力坚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也难怪有人会想要让愚公移山之术重现世间。因为这是个力量代表一切的世界啊。老师说过:『学问固然重要。但是学问却不是能帮助你们保护心爱之人免遭迫切危机伤害的手段。』……我们相信这种理念而长大成人,这点至今仍旧没有改变。但你们这些大国却迳自挑起战争,擅自将我们卷入战火之中,强迫我们接受对你们有利的国境画分及秩序法规。」女子喘了口气。「因此,混沌死了。」
没人能够开口反驳她的说法。
鸣人紧握拳头,露则依偎在鸣人怀中静静地流泪啜泣。
「但是……」二鹤说道:「这跟你们摧毁沌国一事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
「……」
「至少我认为毫无关联。」
「既然如此……」
「但我也不认为老师所教的『混沌为道』这个概念有错。在秩序诞生之际,力量也会跟着诞生。因为保持秩序的关键就是力量。而力量也会衍生出战争。」
「所以……」鸣人略带颤抖的声音,引来在场其他人的注目。「你们就为了破坏秩序,使世界重返混沌状态,而动手消灭了沌国吗?别开玩笑了,混帐东西……想也知道这种事绝对不可能获得谅解嘛!」
「我已叛离村里。」
「……」
「老师的教诲是正确的。在我心灵的某个角落,到现在仍对此感到深信不疑。」女子紧咬嘴唇,仿佛拚命强忍着某种情感一样。「然而,我始终就是割舍不掉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咧?」
「或许……是因为我想设法改变什么东西吧。」
「你口中的那位老师,」二鹤说道:「目前依然住在混之里吗?」
「他就是我们现任里长•卡欧斯大人。」
「……!」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并不清楚。但你们倏对我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不可饶恕。」
语毕,沉默宛如恶灵一般占据了现场。
善的尽头是恶,恶的终点则为善……哪!莲华啊,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意思吗?鸣人在营火之中,再度看见莲华当晚留下的背影。对我们而言,那真的是无法改变的现状吗?
「不可饶恕的应该是你们才对。」鸣人怒不可遏的声音打破寂静。「你们可是杀光了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们耶。被大山压扁的那群人,到底……到底有多痛苦……梦想、希望及家人都在一瞬间遭到剥夺,究竟有多难受……你真有办法理解吗?」
鸣人推开露,从腰际拔出苦无。
「鸣人!」
露放声大叫,二鹤也开口劝阻:「鸣人先生,万万不可啊!」
「各种不同身分的人,都随心所欲地大放厥词。」鸣人走近女子,定眼注视她的双眼。「每个人都试图做正确的事,结果却都总是步上歧途。」
「要杀便杀。」女子抬头仰望鸣人。「我本来就不奢望像你这种货色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鸣人挥动苦无,割断了绑住女子的绳索。
「是啊!我不懂。」
女子神情茫然地凝视着鸣人。
「说到无法理解,这世界本来就充斥着很多无法理解的事。你知道为什么会起风吗?」
「……」
「我不知道。」鸣人咬紧牙关,强忍住几乎快溢出眼眶的泪水。「鳞云一现,明天就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