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邂逅的协奏曲 上 Zechs file 1 (前篇)

  AC-186 AUTUMN

  “过了多少天了……”现在连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分不清楚。连季节是不是秋天都说不准。他对时间的感觉已经完全麻痹了。

  L-2殖民卫星群V08744。这个俘虏收容设施被抑郁的黑暗支配着。照明器具和空气净化装置都设置在最低档,充斥着沉闷的二氧化碳。这恐怕是个非官方收容所并且似乎与关押一般罪犯的监狱共用。对于地球圈统一联合军俘虏的待遇也实在是太差了。OZ的年轻士官,塞克斯?马其斯和埃尔夫?奥涅盖尔被关在了各自的单间。两人的关系被不幸的命运玩弄着。埃尔夫的父亲,戴高?奥涅盖尔准将是提议进攻桑克王国的男人,也担任了实际的指挥。埃尔夫对塞克斯来说就是毁灭自己故乡的仇敌之子。这两人是在托雷斯手下接受机动战士训练、作为Specials的士官前往摩加迪沙和月面战场,一起越过死线的伙伴。在月面的『暴风大洋会战』结束后,他们的任务是将二十五架里奥IV型《格莱夫》运到即将完成的移动宇宙要塞『巴尔吉』去。但在此时他们受到了阿尔忒弥斯?赛迪其率领的殖民卫星反联合军的突袭。

  那时埃尔夫笑着说到,“交给我吧”。他在从穿梭机换乘到运输机的反联合军士兵面前将塞克斯是『匹斯克拉福特家』的人这件事给暴露了。“你们敬爱的马尔迪克斯?雷克斯是他的父亲,传说中的『闪光女王』西斯?马其斯是他的祖母”这是在地球圈统一联合军漫长的战斗历史中,唯一给反乱军和反联合军带来胜利的两个人。这份功绩对殖民卫星的士兵来说一直像令人炫目的荣耀一般照耀着他们。“他的名字是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是和平主义国家桑克王国的正式继承人。”士兵们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他们马上安排他与指挥官阿尔忒弥斯直接会面,并给予了不用戴手铐的司令官级待遇。“匹斯克拉福特的嫡子为什么会成为联合的士兵?”这是阿尔忒弥斯的第一个问题。“你相信我是米利亚尔特吗?”塞克斯反过来问道。“我们应该有为了活命而撒谎的可能性”联合军俘虏此时马上被处刑的例子有很多。因为并不是正式战争状态所以没有保护人权的条约。而且还有联合军也做出同样行动的“以牙还牙”这种复仇意识在作祟。“我做好了死的觉悟”阿尔忒弥斯听后深深点下头,对着身边的副官康兹说道。“你怎么看?”“我觉得应该听一下那位大人的意见”这个名为康兹?卡兰特的男人似乎把一直位居幕后作为了自己人生的使命。从他作为希罗?尤尔的亲信开始就一直如此。满足于自己作为幕后的存在,极力避免自我主张。连自报姓名都很少有。作为闲谈,在九年后的AC195年、殖民卫星革命斗士“白色獠牙”起义时,他和塞克斯再会时以“说晚了”为前提第一次报出自己的名字。也是这个位居幕后立场的表现。阿尔忒弥斯重新看向塞克斯和埃尔夫说道。“如果你们所言属实,那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同一战场的战友”她的父亲,赛迪其军曹是反乱军的历战勇者,在马尔迪克斯麾下作为南瓜战车队及宇宙战斗机阿波罗的驾驶员战斗着。“虽然是三十多年前的旧话了”塞克斯毅然说道。“曾经的伙伴世代更替之后成为了敌人……希望能将我作为普通敌军俘虏进行处理”“喂,米利亚尔特……”身边的埃尔夫制止到。“也有像我们一样父辈是敌人而如今成为同志的事例。这种情况下就不要用这种固执态度了好吗。难得我灵机一动”塞克斯在埃尔夫说到一半时打断了他,拒绝了他的阻拦。“抱歉,我不是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他用清澈的眼睛对阿尔忒弥斯说道。“如今的我是OZ Specials的塞克斯?马其斯特士。”“够了……你是敌是友都无所谓”阿尔忒弥斯回避着塞克斯直率的视线说道。“无论如何,像你们这样可爱的优秀士兵,那个特雷斯?克修雷纳达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她带着叹息说道。“他一定会组织搜索队来找回你们的”阿尔忒弥斯有着之后要马上攻略要塞巴尔吉的任务。在此之前她无论如何都希望避免与特雷斯对决削弱自军兵力。康兹明白了阿尔忒弥斯的担心,用事务性的语言淡然说道。“那么先关押到我们的俘虏收容所里吧。在L-2殖民卫星群的话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他对眼前的两人带有歉意的说道。“虽然暂有不便,之后应该就能决定你们的处理结果了”结果塞克斯和埃尔夫沦为了囚徒之身。之后过了几天——

  “哼,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吗”塞克斯横躺在不怎么舒服的床上朝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他进了单间后就有了“自嘲”和“自言自语”的习惯。在黑暗中面对着极限的孤独也只能面向过去。“如果自己更强大的话就不用报那个名字了”自从四岁王国灭亡以来,他无时不刻不回想着自己不幸的立场。为了历尽千险活下去,他冷静客观的思考着自己。换个名字就能够冷静下来。但客观分析“米利亚尔特”,还真是接连的不幸。国家灭亡,父母双亡,离别的妹妹,逃亡和流浪,饥饿与口渴,复仇和绝望,后悔与犹豫,愤怒和屈服,肯定与否定……当这些思绪扩张到极限时,心里就会打开一个大洞。思绪从洞中落下成为真实的想法。塞克斯为了逃避自己做出的这种印象而选择了不说真话。“现在也好,今后也好,一直把塞克斯?马其斯做下去就行了……”从铁格栅外听到的是老化空调滴落的刺耳水滴声,以及感染最近流行的“殖民卫星流感"的囚徒们痛苦的咳嗽和呻吟。塞克斯翻身朝向墙壁。“那个病毒的疫苗应该已经完成了”这一年夏天,由于L-1殖民卫星群医疗团的努力和罗姆菲勒财团的资金援助,疫苗应该已经下发了。“还没有分配给囚徒吗……”死亡率百分之四十。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数值应该会进一步上升吧。“这样下去我也会被感染的……嘛,这样也不坏”他就像做出觉悟一般慢慢闭上眼睛。到底过了多久呢。也许是睡着了。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走廊深处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他集中意识后发现脚步声确实是朝着这边靠近。脚步声中混杂着其他节奏敲击地板的金属声。咔空咔空…这种独特的奇怪声音,让人想起金属制的拐杖以及旧式的义足。塞克斯从床上站起来,用习惯黑暗的双眼看向那个方向。在灰暗的照明中可以看见看守们和弯着背的拄杖男人。他拖着异常细的左脚。光从背影来看,这独特的步行方式看上去像老人。男人们笔直走向这边,在塞克斯的铁格栅前站住。“就是你吗?自称为米利亚尔特的男人”拄杖的男人并不是老头。他穿着朴素的西装。塞克斯感觉他只有三十多岁。但这个男人左脸上有着严重的烧伤,很难分辨出真实年龄。“我不记得如此自称过”塞克斯冷淡地回答道。“也是啊……匹斯克拉福特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自报家门的”烧伤的男人同意到。他带着黑色的墨镜。奇怪的是墨镜后面的右眼带着黑眼罩。“我是艾恩?尤尔”中年男子如此说道。“艾恩……?”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虽然看见过照片也留下印象,但感觉完全是两个人。塞克斯因为简直难以置信而保持了沉默。“抱歉让你受惊了。我在事故中失去了右眼和左腿”自称为艾恩的男人的左腿是义肢。那是不得不靠拐杖走路的旧型号金属品。那样拖着腿走路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我真的不想以这幅丑态展现在人面前,但我还是希望亲眼见下你。”短暂的沉默。但是塞克斯屈服于艾恩无言的压力下。“你为什么要一直这个样子呢?”在这种再生医疗和组织生体学进化的时代,烧伤痕迹还有旧式义足都是相当罕见的。使用人工皮肤还有人工关节的话,就外表而言应该能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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