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围在巨蛋之下,这小镇却是沙尘弥漫的荒野不法地带。
我把搭档停在酒吧前,走进酒吧,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
「波旁……有野火鸡的话,你也一杯。我请客。」
我叫了酒之后,马上就有一杯倒了「火水」的小玻璃杯从吧台桌面上滑了过来。
我一口干了这杯之后,询问酒保:
「我听说这个镇上有名上校……」
酒保喝下一口野火鸡的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微抖的指尖指向后方的座位。
那里围坐着四名男子,正在玩扑克牌。
我马上就看出其中一名背对我的人就是「上校」。
他从我走进这间酒吧时,大概就一直感觉到杀气,而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吧台。
我知道这地方有个枪手,名叫「拉夫洛伊格•皮特」。
我把钱放到吧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逃军的这个人,周遭的人都管他叫作「上校」。
其实他的阶级大概只到中士吧。
我站在四人座位的旁边,朝着坐在最里面,一脸矬样的胖子温和地伸出掌心,往他脸上按住并将之从椅子上推到地上。
「小子!」
我是如此有礼貌,一脸矬样的胖子却想找我理论。
他的声音如我所料,并不顺耳,所以我就将霰弹枪的枪口指向他。
我手指按在扳机上,不过并不打算杀他。
只是我很讨厌吵杂,要是他再敢废话,我就会一枪帮他的脑袋开天窗。
这个人虽然一脸矬样,人胖,口音又重,但看来还挺宝贵自己的性命。
在我点起一根香烟时,他便乖乖离开了酒吧。
这个人称上校的拉夫洛伊格还坐在我的眼前。
其他一起玩扑克牌的牌友早就一哄而散。
「你……你是麦斯威尔神父吗?」
我的外号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派得上用场啊。
似乎变得小有名气了。
拉夫洛伊格睁大着眼睛盯着我看。
然而我的作风就是用问题去回应别人的问题。
我吐出一阵浓烟后,开口说:
「你知道昔兰尼学派吗?」
开在圆桌上的扑克牌,都是些糟透了的牌。
要是有个一对4还是5的牌,就比刚刚这里那些猪的要好多了。
「那是古代希腊的哲学……从苏格拉底衍生出来的享乐主义之一,后来走向功利主义,过去曾经被称为『猪哲学』。」
「小……小子,你是怎样……想对本大爷说教吗?」
他又开口问了。
这次我则是忽略作风,不理会他的提问。
我把香烟往烟灰缸上捻熄,继续说:
「昔兰尼学派认为快乐是好,痛苦是恶……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有个昔兰尼学派的哲学家得出了终极快乐的结论。」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有个男子站到拉夫洛伊格的背后。
此人一头金色短发,戴着太阳眼镜,肩上披着一件长大衣,留着落腮胡和有着自嘲意味的嘴角令人记忆犹新。
「……!」
戴太阳眼镜男子将步枪抵在拉夫洛伊格的后脑杓说:
「快乐就是没什么痛苦的状态……」
我很清楚这个人的面孔。
「另言之,终极的享乐就是完全没有痛苦的状态,意味着,死。……」
「你……你们想干什么……」
拉夫洛伊格举起了双手。
「你也是跟神父一伙的吗?」
「不是……是被你杀死的艾尔维•奥涅格的朋友。」
拉夫洛伊格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看来是心中有底。
我向这位老相识开口:
「慢着,这家伙是我的猎物呀。」
「我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人的悬赏赏金……只是要拿回他从艾尔维身上拿走的东西……」
拉夫洛伊格的牙齿开始打颤。
虽然是头笨猪,但我还是感到有点过意不去,便给了他一点建议。
「喂,上校……你是『DEAD or ALIVE』的凶嫌,想要活命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
「那……那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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