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的高峰会议。
许多地球圈的要人均受到邀请。
蕾蒂•安总统助理及希尔维亚•诺边塔也列席其中。
会议室最内侧的议长席处,象徽性地设置了名为「星星王子」的冷冻冬眠舱。
缠绕着冷冻舱的荆棘前端有一朵红色玫瑰,虽然不是真的,却仍然相当美丽。
冷冻舱内睡着永远的美少女。
也就是火星改造计划的功臣:莉莉娜•德利安。
据说她从地球搭机飞向火星时,因为遭遇到不幸事故,而一直沉睡在这具冷冻冬眠舱中,但事件详情从未公开过。
火星联邦政府的第一任总统米利亚尔特正站在冷冻舱的前面,对着政府高层及各国要人演讲。
内容尽是和平云云,历史云云的美丽辞藻。
我正乔装成保安警卫,背对着如是演讲的米利亚尔特总统,站在最前排。
就在演讲的中途,我接到了指令。
会议室许多地方突然纷纷发生爆炸。
跟原定计划一样。
那是同伴设置的定时机关。
我的工作是引导米利亚尔特总统及其身边随层离开混乱的会议室,前往安全的地点,但这只是表面上而已。
我大声叫道:
「请往这边!」
同时拿出手枪,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灭音器传出了沉闷的机械响声,子弹穿进年老的米利亚尔特总统那布满皱纹的眉间。
这瞬间,其他地方又发生了爆炸。
这也如同原定计划。
我趁着现场混乱而逃到会议室的外面。
同时马上脱下警卫服装,戴紧心爱的针织帽。
这顶帽子到处都脱了线,因此常被同伴揶揄是把抹布戴到头上。
杀死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的人,自然是我。
从小接受恐怖行动教育的我,学到的只有破坏权力而已。
但我对政治毫无兴趣。
一切只是上层叫我「做」,我就动手「做」。
想必还有操纵这些上层分子的藏镜人躲在某处。
不管是地球圈统一国家的激进派、既得利益遭抢去的火星开发企业集团,还是秘密组织预防者,总之众说纷纭。但终究跟我这个如同蜥蜴尾巴的人没有关系。
我穿过了小规模密集搭有帐棚式屋顶住所的闹区巷子。
我拼命奔跑。
但是军方的警备队挡住了我的去路。
并且,原本是我同伴的恐怖分子也在找我。
背叛和消灭证据是我们这种团体常见的手法。
我只能逃。
除了逃,没有其他方法。
也许这次是轮到我被杀了。
原本预定的逃亡路线已经不可靠。
我以攀岩的方式攀上墙壁,逃进某一住家的通风口内。
恐怖分子有躲在地底下的习性,于是我反其道而藏身在天花板内,因此侥幸躲过了警备队和前同伴的追纵。
我忍耐饥饿及口渴,勉强撑过了几天。
但是我能逃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少。
距离事情发生应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吧。
后来,我的踪迹被跟这场骚动无关的人看到。
他们通知了警备队。
虽然在他们通报前,我是可以痛下杀手。我却陷入迷惘的情绪中——难道自己要为了逃生而再度杀人吗?
对我来说,这个宇宙空间并没有生活的价值。
但就算如此,我的天性也告诉自己不想被人杀死。
我心想必要时,干脆就用这把手枪朝自己的脑门开一枪吧。
「…………」
我看着时钟。
这时候,差不多可以看到那惊恐逃开太阳的卫星弗伯斯(注:Phobos。弗伯斯即火星的卫星:火卫1)划过天际的景象了。
我常常把自己对比神话中的弗伯斯。
我觉得这个在希腊神话中有着「惊恐」含意的名字,就像在形容现在的我。
火星的月亮也被称为弗伯斯,与一般来说采顺时针方向绕行的星星相反,以逆时针的方向移动。是颗从西边升起,沉于东边的卫星。
这是因为卫星本身以快于火星自转速度绕行而产生的现象。
而且其速度相对来说也很快,一天会出现二到三次,可以看到这颗卫星从缓缓移动的太阳对向穿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