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负责我了吗?」
「不是……今天只是来换花瓶而已。」
那是个插有丰富花色的美丽花束的大花瓶。
「嗯,好像极光呢……」
往日所见极光的记忆,还留在她的心中。
「这是特列斯送来的吗?」
「是……啊,不是的,是凡恩大人送来的。」
「凡恩?没有印象啊……是哪一位呢?」
年轻护士没有回答,默默离开了病房。
「安洁莉娜•克修里纳达应该只接受女性护士的照顾才对……」
亚汀重新整理起负责人给的资讯。
「会是其他组织委托的人吗?」
七岁的搭档问起。
「最近同行的人变多啦。」
「我去跟踪那个人。」
「别太勉强自己。」
「我试试看。」
凡恩捧着一大把白百合花束,现身在医疗设施。
他直到最后都深爱着这令人想起昔日所见流冰的「纯白」色调,这点特列斯也一样。
凡恩打算在原地先等兄长到来。
他认为镇压纷争这等事,特列斯应该可以马上处理好,赶到这里来才是。
但是等了许久都未看到对方出现。
即使联络军中,得到的也只是「正在执行任务」。
「没办法了……虽然兄长不在,母亲就不会展现她的美丽……」
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探望。
凡恩敲了敲病房的门。
「母亲,您还好吗?」
亚汀正等待狙击的良机。
但是凡恩不再往窗户靠近一步,他就无法命中。
并且,他也不断地在心中自问——
(杀了那个小少爷,时代真的就会改变吗?)
「特列斯,你来得刚好……你看这束花……很漂亮吧?是叫作凡恩的先生送来的呢。」
安洁莉娜看着装饰在枕边的花瓶这么说。
「你也要去跟他说声谢谢喔。」
「兄长没有来。」
凡恩动手要将花瓶中的花换成自己拿来的花。
「而且我并没有送这种——」
爆炸突然发生。
病房的窗户被炸得粉碎,血肉与花瓣飞溅四周。
「啧,被抢先一步……」
亚汀立刻将狙击枪收进小提琴提箱,这时他发现通讯器正收到讯号而振动。通联讯号是来自儿子。
「……抱歉,我失手了。」
语调明显地显露出心情动摇。
「我马上过去!」
一名举着手枪,僵着不动的小小杀手,正杵在从屋顶通到下面楼层的外侧回旋梯上。
亚汀摸了摸这名少年的头说:
「那小子连母亲都一起除掉了……根本没这个必要啊。」
他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要是我能早一步杀掉他……母亲就不会死了。」
少年冷静的语调,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别在意。」
亚汀这么说之后,伸手拿走少年手中还冒着硝烟的手枪。
「不管是谁,第一次都会这样……从第二次开始才会慢慢感到轻松。」
「成功的报酬,就由我们拿了。」
「嗯……」
刚才那名年轻的男性护士已经头部中枪丧命,倒在下面楼层的楼梯平台上这是少年杀的第一个人。
(就叫你不要勉强了……)
(早该在这样之前就把你丢了……)
(我果然还是办不到啊……)
(葵,对不起……)
亚汀心中抱着如此想法,带着儿子离开了医疗设施。
特列斯被获知安洁莉娜和凡恩死亡的消息,是他击败叛乱军,对方全体投降之后的事。
这场战事理所当然是以绝对优势的获胜作结,也无人死亡。
他的战法从过去至今都是如此。
事实上,特列斯还没亲手将敌人逼至死地过。
「这件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