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回转着的斑井的声音迷惑着我们的半规管。
“呐、呐……怎么办?要怎么做?”
我依赖般地问向雾切小姐、
“现在开始考虑……”
“的时间可没有—!”
“的时间可没有—!”
前方的两个斑井同时踹飞了门扉的残骸。遭到两重踢击的残骸化作凶器,在我和雾切小姐眼前向这边飞了过来。
“……呜!”
雾切小姐一边撞飞了我,一边利用着这股冲势飞退至了相反的那一侧。千钧一发之际,那片门扉的残骸掠过了我们之间。
“……好痛!”
被撞飞而在地上翻滚的我的屁股受到了狠狠的打击——但是现在不是胆怯地时候,我马上站了起来。可是刚要站起来时,衬衫的后领被从后拉出——
“咕……咕咕咕!”
觉得难受,或是想要对方放开的余裕都没有——就被扔了出去。
像是被粗暴的小孩扔掉的玩偶一般在空中飞舞的我的身体,头部和背部撞上墙壁,终于停了下来。
“……呜!”
冲击感让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好容易才明白的,只有这里是走廊这件事情。我似乎被十分简单地扔出了研究所——之类的几乎没有冷静地去分析这些的余裕,总之身体痛的完全没有办法。屁股和背部和头部受到了过分打击的我,在跨越过麻痹感之后,被仿佛能让那些身体部分全部消失一般的激烈疼痛折磨着。
在那样的我的面前,不知何时斑井站在了那里。
从离天花板很近的距离,以锐利的角度俯视着我的爬虫类般的双眼,已经无法用任何比喻来形容了。总之非常残酷。
“……对于你的话,似乎已经在你面前被打倒了许多次呢”
虽然听到了这样的话——奇妙的是他的嘴巴完全没有动。
“不过,有两人的话就足够了吧”
然后在眼前站着的斑井的背后,出现了另一个斑井的身影。
看来,刚才的话是这一个斑井所说的样子。
模糊的视界中的两个斑井——那几乎已经是绝望般的光景了。而且,被丢到了走廊上的我已经连雾切小姐都无法依赖了。
“最后,就仅仅再问你一次吧”
“最后,就仅仅再问你一次吧”
从那句合唱般的话语开始——
“你和事件有着怎样的关系?”像是连着般的,“我应该复仇的对象是谁?”接连不断的,“那家伙在哪?”喋喋不休的,“或许就是你?”他们像这样,“赶快给我说”追问着我。“不说的话就宰了你”
但是,就在那时。
突然在头上感觉到了风。
偷偷抬起头时——走廊的窗户打开了。
——啊。
看见那个的瞬间,我一片恍惚的思考中灵光闪过。
“……看来果然不让你痛苦一下就不行哪”
“……看来果然不让你痛苦一下就不行哪”
左右并列着的斑井的手,同时向我伸了过来。
没有迷茫的闲暇——
我像是在钻过那些手一般站了起来,顺势越过窗户的边缘。然后一口气向后院跳下时——我终于想起来了。
这里是三楼。
“……什!”
“……什!”
被留在走廊里的斑井们的脸,同时变成了惊愕的表情。毕竟我从三楼的走廊里跳出去的行为还是太过预想之外了吗——这对于我也是一样。不如说我的表情应该比他们还惊愕。于是,就这样还挂着一幅惊愕的表情的我的身体被重力捕捉住,一直线地落入后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径直落下之后迎接我的是——冲击。
但是并非致命性的冲击。也没到会夺走意识的程度。幸运的是,后院的树丛很好地接受了落下的我的全身。
这是纯度百分百的偶然。
并不是我所知道的,也不是我所计划的,也不是我所预想到的。
明明如此,不知为何——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
在这里,有一个把这个偶然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接受的我存在着。
话虽如此,冲击果然还是有着能让身体麻痹的程度,被树丛的枝桠切破的脚啊手啊脸啊也一跳一跳地痛着。即使如此我冷静的头脑仍然下达予我逃走的命令,麻痹的双手双脚也马上开始活动,然后我爬出了有四个榻榻米大小的树丛。
于是,我看见了在地面上并排着的四个黑色的靴子。
保持着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的姿态抬起脸后——两个斑井俯视着我般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