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吸引了过去。
那里——一个男人正在沉睡。
松田慢慢地走向床边,从一个尖锐的角度向下看着那个男人。
是一个有着浅浅的雕刻般的五官的男人。虽然有着会让人想到时代剧的青年剑士的洁净和正直的脸,比起这个来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上包着的一层层看起来惨不忍睹的绷带。
松田知道这个男人。
他的名字是,村雨早春。
是君临于希望之峰学生会的顶点的“超高校级学生会长”——
希望之峰学院史上最大最恶事件中“存活”的一人。
像是在观察一般的松田的视线,看向了那样的他。
虽然仰躺着的他的眼睛好好地睁开着——但是视线涣散目中无物。只是无意识的眼睛直线向着天花板,连眨眼都很缓慢。
“……好久不见啊”
虽然试着向他说话——没有反应。
松田拿起了村雨枕边的病历。在那里写着的是,和之前听到的一样的内容,除此以外再无任何。
——村雨早春被卷入《希望之峰学院史上最大最恶事件》时,头部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虽然幸运的是那并不是会危及到生命的伤,他应该会马上就能回复过来——但是从那时起过了好几天,好几周,他都一点要恢复意识的征兆都没有。而且,这是为什么还暂且不明中——
松田一边把病历放回了村雨的枕边,一边再次尝试着向他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和你同期的松田夜助。是被称作超高校级的神经学者的男人。我们应该见过好几次面的。”
果然还是没有反应。即使如此松田还是继续到。
“哪,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一边向着床弯下腰来一边看着村雨的脸。那双眼睛像是能不放过对象的一切反应一般敏锐。
“是因为被这里的学院长和评议委员会的成员委托了。因为希望能帮助你进行恢复。那些人似乎想从你这里听出关于事件的情报……虽是这样说,成员的目的不是想把事件展现清楚。相反的,他们似乎是为了把事件完全隐藏起来,而向你问出事件的全貌的。”
在那里松田停顿了一口气——然后像是要把接下来的话强调一般说道。
“嘛,这些这不过是大方针罢了。”
村雨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然而松田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依我来看,那些人不如说你醒过来后反而会感到困扰。所以,才会为了弄清一切情况而安排了我来进行吧。如果都这样用尽手段了还不能让你恢复的话,那么应该也没有关系。知道事件的全貌的人一个都没有的话,对于那些人来说不如说应该是很好的状况。然而,反过来是怎样?如果你恢复意识了的话,难道对于那些人而言不是灾难吗?在那时,那些人会怎么做呢……根据不同的情况,在从你这里听取信息后说不定会更进一步地对你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松田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村雨的右手——把那只手举了上去,又马上放开。
但是,他的手只是无力地落回到了床上而已。
“不过即使如此真是不明白啊……就算对这个学院的学生会长见死不救也要把他隐藏起来……这个理由果然是在事件的犯人身上吗?”
在那里松田探出了身体。从脸和脸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距离处,更深地看向村雨的眼瞳深处。
“哪,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知道犯人的吧?那么告诉我。为什么学院那边会执着于那个人到如此地步?”
就算如此,果然还是毫无反应。
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睛——都传达不出一点回答。
“果然不行吗……”
松田焦急般地来回摇着头。
“嘛,但是总之得先检查一下呢……”
这样,一边搔着脑袋一边不愉快地嘀咕时,
“啊,对了”
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般——装着毫不在意的语气问道。
“……说来,你对江之岛盾子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惊动般的,村雨的眼球动了一下。
毕竟是在死盯着般的目光下的变化——那个变化笔直地传入了松田的眼底。
看见了那个的松田的反应——意外的非常沉着。
——果然如此。
那是一种如同沮丧般的感情。
——应该说,如果真的丧失意识就太好了。
但是,这样的期待不出意外地被打消了。
虽说如此,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情况。松田对此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对只能坠落下去的自己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这就像是最初便决定好了的命运一般的东西。就算再怎么诅咒也不会改变的命运。
所以,自己也知道已经停不下来了。
至今为止一直支撑在松田脚边的强固的什么东西崩坏了,他尝到了就这样深深地坠向地狱底端的感觉。
这并非比喻。
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