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继续道。
“但是没必要担心。因为,那家伙在这里被杀也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没错,一切从最初便已决定好。所以,他们再怎么想要隐瞒《那件事件》也是白费!”
“……那件事件?”
我不由得反问。那一瞬间的反应只能用“不由得”来形容——在说出口的刹那连我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反问。
“哎呀哎呀哎呀,果然开始介意了吗?这样就介意了吗?这样几次带着引号来说《那件事件》就让你不得不介意了吗?”
于是江岛做出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的姿势,高声宣布道:
“希望之峰学园史上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事件!这就是我所说的《那件事件》的真相!”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
我感到一种奇怪的炙热侵蚀了我的头骨内侧。这是什么啊。灼烧般的炙热麻痹了我的意识。
同时,我仿佛被谁操纵一般将那个词记在了笔记本上——希望之峰学园史上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事件。
“嗯,别人说过的话你都会好好记录呢,真了不起。”
见此,江岛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啊,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打工者的。因为记录下所交付的工作正是打工第一天大部分店长所要求的。但是,如果有哪个店长敢那样要求我的话,那他一定会下地狱。是真正意义上的下地狱哟。首先从家人开始攻击,然后再让他的朋友和周围的熟人也充分体会到绝望,最后使他陷入被人恳求去自杀的境地……话说你是谁呀?”
“诶?”
我惊讶地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目光正凝视着更远的地方。
横扫一切般的视线正看向我的身后。
一瞬间,我回头看去。
然而,那里却只有在夜色中显得黑漆漆的树木。
“喂,我问你你到底是谁啊?”
尽管如此江岛却依旧向着黑暗发出不快的声音。
然后——我感到视野一角有什么动了一下。
接着,从密集的树木的缝隙间有什么东西扶摇而现。
“……诶?”
在一片漆黑的背景中浮现出一副白色面具——那是一张人脸,惨白得好似用颜料画出来的。
“啊啊,被发现了。”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一道人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那是个如同直立起来的蛇一般细长的男人。非常细瘦的身体完全包裹在漆黑的校服中,而垂至肩头的黑色长发又在其上平添了一层黑暗。从那缝隙间露出的惨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对让人联想到爬虫类动物的细小的眼睛。
“斑井一式……这就是我的名字。”
男人的嘴角看上去几乎完全没有动。
“是吗。无所谓啦……名字好逊哦!‘江岛盾子’可要比你帅一百倍!”
我斜眼偷看了一下隔着我的肩膀大喊的江岛——尽管是这种状况,她却仍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
“败给你了,虽然我对自己的名字原本很有自信……顺带一提,败给你的事似乎还有一件。”
“诶,那是什么?”
“哎呀,可能的话我是想单独和你慢慢聊的……嘛,这不就没辙了吗。既然这样,那就没辙了。”
斑井一边嘟囔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似乎是张照片。他那爬虫类动物般的眼睛上上下下转个不停,来回打量着那张照片和我们。
“……原来如此,那边的才是江岛盾子吗。”
“那么,你找江岛盾子有什么事?”
她间不容发地反问道。
“哎呀,我只是稍微听到些传闻。”
“是说江岛盾子是个超级大美人吗?”
“嘛,也有提到那点……”
斑井顿了顿——然后语气一转。
“似乎,江岛盾子与《那件事件》有关呢。”
“所以你就想来从我这打听?哈哈,那可不行!”
即便如此,江岛依旧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强硬的态度没有丝毫动摇。
“我没有什么可告诉你这种杂鱼的。你也该知道自己的斤两。”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嘛,但也别这么简单就说出来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说应该竭尽全力打听出来?你是怀旧的老头吗?那种老套的展开只要在V CINEMA上看到就够了!”
“……说到老套的展开,我可不是会对女人手下留情的类型。你最好不要对那方面有所期待。”
斑井那威压的视线将我们射穿。
江岛和斑井互相瞪视,从两人中间我似乎能听到轰隆隆的地动山摇般的效果音——话说回来,这和我有关吗?这是名叫斑井一式的男人和名叫江岛盾子的女人之间的问题——所以这和我完全无关,我根本没必要这样吓得浑身发抖,不是吗?
“那么,你们俩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