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不可以从猎物身上移开视线。这是常识。”
“猎、猎物……”
不如说我才是猎物呢。斑井一边咬着牙一边慢慢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被他所释放出的犹如毒蛇般的杀气攫住,只能像只惊恐的兔子般瑟瑟发抖。
在这种情况下,果然无论怎么想都只能依靠江——
“啊?”
这时斑井突然睁大了眼睛。
“什、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我对这句话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于是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去——
“………………”
嗯,那个是怎么说的了?
于是我翻开笔记,然后终于想了起来。
啊,对了对了——
“……是缩地法。”
我回头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不知何时,江岛盾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你好像被舍弃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回头看去——斑井也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我的面前,他以粘稠的视线俯视着我。
“不过你不必恨谁。之后我就会收拾那家伙。现在只是顺序变了……仅此而已。”
听到他这番如同宣判死刑般的话后,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最根本的错误。说起来我竟然会想要依靠江岛盾子,这真是太傻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总之必须赶快想办法!
正当我没把握地低头看着笔记本时——斑井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喂,你还有闲工夫看笔记本啊。”
“啊、这个……那个……”
我无法抬头。虽然我根本读不进去那上面的内容,但我还是硬翻着笔记本。这样下去根本找不出像样的办法打开局面,而且光是说些拖延时间的借口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
“请、请等一下……你的目的是要调查希望之峰学园史上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事件吧?那、那样的话你问我也没用哦。因为我对那件事件完全不——”
“你为什么会知道?”
斑井那冰冷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
“怎、怎么……了?”
“刚才我只说了《那件事件》。可你怎么会知道这就是指希望之峰学园史上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事件呢?”
我僵硬地抬起头来——发现斑井眼中的锐利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加深。
为了逃脱他的视线,我立刻低下头去看笔记。
“嗯、那个……这个嘛……我正好听到了……你、你不觉得一定是这样的吗,不是吗……”
“说起来《希望之峰学园史上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事件》这个名称本身,在这座学园里应该就没几个人知道。要说还能心平气和地谈论它……果然你们很奇怪。我似乎捡到宝了呢。”
不用看就能知道。斑井一定正残酷地眯起他那双爬虫类动物般的眼睛笑着。我的后脊梁生出一阵恶寒,酥酥发麻,冰凉的手脚全都不听使唤,我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完了。
虽然不太确定,但这可能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会死。然后,在这种时刻浮现在我空空的脑袋中的——
——果然是松田君。
我最爱的他。
然而,回忆并没有像走马灯一样划过脑海。因为我能想到的,只有对他的感情。所以我在心中反复嘟哝着他的名字,想要回想起那个——
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
——诶?
那个,从来。
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松田君……
——诶……呀……?
怪了。好像没法顺利进行了……
“想……不起来了……?”
我突然感到浑身一阵骚然。无法回忆起松田君的事实,使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孤独。
——这就是失去了松田君的丧失感吗?
那是我至今未曾体验过的地狱般的感觉,有如大部分身体被邪恶怪兽吞噬殆尽般残酷。
“怎么了,脸都青了?”
“……诶?”
当我抬头看到斑井时,我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所给与我的恐惧,现在正支配着我的全部感情。
因此——我想不起自己对松田君的感情了。
“你看上去,就好像马上会被袭击似的。”
对于这种令人绝望的玩笑,就只有说的人发出了格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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