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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所以我尽可能准备最好的谢礼前来拜托。
我不顾一切,想要一份更胜于最好评价的推荐信。
「我想就这么继续研修。不过,地点是海外。」
「……警政署青年警察海外研修?」
不愧是甲贺课长,一下子就猜中。她惊讶地眨了眨眼。
是的。海外研修。
不知为何,我认定非得辞职才能赶赴黑仪身边,断定只要身为国家公务员就无法出国。
不过,和老仓交谈的时候,我察觉了。
虽然不是在讲「Tsubasa Hanekawa」,不过在这个国际化的时代,警政署也不是只在锁国的国内活动,只要找就找得到制度,和国际刑警组织合作派遣到海外的警察也不在少数。这种工作当然不容易,甚至可能会负责大使馆的警备,就某方面来说是代表国家在海外活动,所以需要相当程度的资格。
比方说……哎,像是必须够年轻,或是拥有警部补的阶级。
像这样看就觉得整件事情挺蠢的。我曾经抱怨如果自己选择不一样的工作就能追着黑仪前往海外,不过实际上,我就像是从大学时代,不,从高中时代就预见这种事态,选择追上她的最短路线。
为什么成为警察?
周防小姐这么问我的时候,我回答「因为父母是警察」,不过现在我会这么回答。
「为了和高中时代开始交往的女友继续交往下去。」
公私混同又何妨?
我是公仆,更是我自己。
这是我的仆从告诉我的。
……我得再说一次,这是难关。并不是身为菁英公务员就可以无限制保送。这就像是明星中的明星,所以志愿者络绎不绝,而且都是精挑细选的志愿者,是菁英中的菁英。因此甲贺课长的助力不可或缺,而且光是这样应该还不够。所以我继续这么说。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到时候无论是风说课的课长,还是直江津署的署长,要我当什么都没问题。而且我当然也想在海外活用在这里学习到的经验。」
「……换句话说,你也希望我帮你对卧烟小姐讲几句好话?」
「现在在日本公家机关扎根的那个人,也想在海外设立据点吧?若说FBI或是MI5有点夸张,不过像是德拉曼兹路基或艾比所特这种外部帮手,她也不打算永远依赖下去吧?」
「是没错啦……唔~~……」
甲贺课长再度翻开我给她的地图。刚才是速读,但这次是详读。或许是以风说课创立元老的身份评估我的实力。
若是如此,那我这份成品还是太粗糙了……我不敢说自己擅长文书工作。
「外语能力呢?不是考试成绩,你有自信能在当地好好沟通吗?当地的工作要使用当地的语言喔。」
课长的语气从上司变成面试官。
看来她至少愿意考虑帮忙了。既然这样,我也得豁出去。
我对忍放话说不想回到高中时代,不过只有现在,我就回到只以虚张声势撑场面的那个时候吧。
「我连国语都不太行,不敢说自己擅长外语。沟通能力很差,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性格相当无情无义。但我会带翻译过去,所以足够对抗那边的怪异。」
「翻译啊……小忍吗?」
甲贺课长没从文件移开目光这么说。
「怪异语的翻译。这是我们最看好你的优势。再埼巡查很难胜任这种细腻的工作。」
「那么……」
「慢着慢着,别急。现在还完全处于检讨阶段。阿良良木警部补,你的申请正合我与卧烟小姐的意。真的很理想。不过这么做可能顺利,也可能不顺利。这不是个人能力的问题,是组织构造的问题。如果由我以大人观点判断,那么你很可能在海外被严苛的职场环境压垮,受挫之后辞去警察的工作。我完全猜不到你想到海外工作的原因,但你将会和女友分手。」
这不就猜到了吗?
而且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课长过于断定我会和女友分手。
「与其做了才后悔,你也可以选择没做而后悔啊?」
「我是为了不后悔才这么做喔。我现在明明一切顺遂,却像是缺了些什么般感觉郁闷……之所以感觉愧对以前的自己,不是因为事业成功或成为人生赢家,是因为我没有全力活下去。虽然做到最好,却没有竭尽全力。虽然已经成长,却没有试着继续成长。」
「我说过吧?不追寻理想也没关系。没有义务将能力发挥到极限。任何人都只要在准备好的场所轻松活下去就好。」
「可是,也可以别这么轻松活下去吧?选择拼命活下去,选择在超过自身能力的场所做到极限也可以吧?」
「当然。但是只能在不违反劳动基准法的范围喔。」
甲贺课长说到这里,将整份清单重新审视完毕。
「OKOK。那么,就这样吧。」
「咦?『就这样』是怎样……」
「我会写推荐信。评价栏位会打个花圈圈,也会告知卧烟小姐。之后不关我的事。无论成为什么样的结果,将来也一定要让你回到风说课。到时候就算你想辞职,我也不会让你辞职。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