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享用晚餐?
我瞪了月火一眼。
她好像当成单纯的眼神交流。
「干么?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和羽川姐姐一起回来的。」
她说完,诧异歪过脑袋。
你没说。只聊过麻花辫会联想到昔日的羽川。
你该不会以为这段对话,就等于你已经报告自己和羽川一起返乡了吧?
天底下有这种非语文沟通?
即使是一家人也不可能成立。
「咦?羽川姐姐回国的消息,你没听战场原姐姐说过?」
「这我听过……」
「羽川姐姐拜托战场原姐姐帮忙传话,这你听过吗?」
「并没有?」
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看来早就预先打通关节了。继续和自由不羁的月火周旋只会没完没了,所以我看向好歹已经出社会工作的另一个妹妹。
「没有啦,我也一直认定早就和哥哥说好了。不然我知道的话,肯定会通知老大。因为我也被命令禁止和翼姐姐见面。」
火怜像是辩解般说。
生活安全课的课长好像被叫做「老大」,不过这个习惯一点都不重要。既然指挥系统不同,我计较这一点也很奇怪。
而且,我也一样没将羽川翼的现在位置告诉长官,也一样正和她共进晚餐。
或许应该现在就报告,不过,真的是这样吗……我身为警察应该反射性地这么做,但因为冷不防看到她穿睡衣的样子,加上肚子也饿了,所以先行到餐桌就坐,这样实在不太好。
变得有时间思考。
在全世界名声响亮的人,在毫无防护的状况下,待在没什么保全设施的普通民宅,如果我没报告这件事是一大问题,那么她从溜出万全的要人护卫网来到这里也是一大问题。
是一大问题,也是一大失态。
要是世间知道羽川翼暴露在危险之中,日本在国际上的信赖度将大幅滑落。直江津署将会暂时停止运作吧。风说课不会只有讨论去留这么简单。只有我和火怜绝对不会只有开除这么简单。这个县的失业率想必会三级跳。
不知道现在外面天翻地覆到什么程度……
「嗯,嗯嗯。阿良良木,没问题的。你还是一样爱操心。放心,我是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溜出来的,会在别人发现之前回去。好好回去。」
「这样啊……那么……」
可以吗?
如果动用国家警力护卫的却是一间无人饭店,就某方面来说脸皮还真厚……美留大姐知道的话会怎么想?
我才斩钉截铁断言羽川来见我的可能性是零,所以我觉得非常对不起她。
如果我提供内衣或麻花辫这种「羽川的回忆物品」给美留大姐,或许她已经开始追踪了……如今这样看来,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待在总统套房好别扭……露营轻松多了。啊,不过火怜妹妹的床当然很好睡喔,我的时差问题解决了。」
羽川散发的气息无神到令我怀疑时差问题还没解决,但总之她看起来毫无危机意识。明明可能演变成国际问题。
现在的她或许没有「国际」这个概念。
「拘谨的餐会,我也敬谢不敏。我不要客房服务,我想吃的是这种家常菜。阿良良木,你不吃的话给我好吗?」
「啊啊……请慢用。」
「哥哥,你不吃的话给我好吗?」
「你给我挨饿吧。」
「总之哥哥,既然来了也没办法吧?回想起来,以前也让羽川姐姐住过我们家。记得哥哥当时正在离家出走?」
看来火怜以这种方式看开了。
不愧是至今依然每周去道场三次,了不起的胆量。
还讲得犹豫不决的我,看起来好丢脸。
「这种时候要逆向思考喔。如果我被派去护卫,就不能像这样和羽川姐姐一起吃饭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幸运。」
如果这是幸运,那就是相当人为的幸运了……这样可以吗?
话说回来,我这两个妹妹(月火当然不用说,火怜只要做好觉悟也一样)在要人面前真是放得开。
难道说,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或许是我对以前的自己没有自信,不敢像以前一样和以前的朋友来往……这么一来,就只是我擅自抱持自卑感罢了。
「先不提面会的禁令……上头也有要求你那边的人出动吗?我的部门也有一个人去支援。」
「再埼美留小姐吧?」
「咦,你认识?」
那就更早告诉我好吗?我的研修已经第三个月了耶?
「不算认识,不过那个人很有名,经常在大赛见面。警察的武道大赛。」
「啊啊,原来如此。」
「听说她闯了大祸才下放到直江津署,虽然大家都这么传,不过既然能够担任羽川姐姐的护卫,应该不是犯下什么差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