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方面恐怕无法回应这份期待。
这么说来,记得五人之中有三人供称被「看不见的手」拖进水里?除了昏迷住院中的一人,四人之中有三人———反过来说,四人之中有一人没这么说。
五个事件之中有四件不是意外,是案件。如果将忍的这个鉴定照单全收,那么五个事件之中有一件不是案件,是意外———应该是四人之中没看见「看不见的手」的那个孩子吧?
这么一来,我反而在意那个孩子会提供什么样的证词。
「是否看见『看不见的手』」这个问题本身就相当奇怪,不过怪异奇谭就是这么回事。
不能当成「童言童语」带过,要好好验证。
虽然已经寄电子邮件回报,不过吃完饭重新将这个方针告诉周防小姐吧。
虽然不是套用「旧瓶装新酒」这句比喻,不过这时候就向传统的专家看齐,亲自跑一趟吧。虽说是传闻,但是有时候只听人说也没什么头绪。不过也是因为我个性比较差,会想知道「朋友的朋友是谁」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什么嘛,哥哥,这么勤快?我知道你向往这种实地工作,不过研修期间明明可以过得悠哉一点啊?」
「毕竟难得在家乡研修啊。我对这里很熟,想好好发挥一下。」
「明明连那条河都不知道还讲这种话?不提这个,要不要去见见老朋友?就算羽川姐姐和月火一样在海外,你没有其他想见的人吗?」
羽川的海外与月火的海外,在意义上大不相同就是了……不过,这么说来,我周围前往海外的家伙还真多。难道在我的高中时代,身边尽是在日本不会被看好的高材生?
不提这个,说到我想趁这个机会见面的老朋友……哎,终究不是完全没有就是了……虽然现在也一样,但我以前的人际关系差到难以想象。
交朋友会降低人类强度。
记得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也单纯反映出我孤僻的个性,不过我有那种想见面但是见面会尴尬的人。而且很多。
想到这里,我深刻觉得自己的青少年时期过得很糟糕。
我有所自觉,但现在再次确认。
即使见面,或许也会遭受「该死的特考公务员」这样的唾弃。我甚至有这种被害妄想,难以抱持衣锦还乡的心态。
为什么我非得冒出像是逃犯的心情?
「也对。虽然这么说,但我好歹去见神原一面吧。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我只知道她考上体育大学……顺利的话,现在是四年级?应该不像月火休学吧?」
「那个人现在立志要成为Doctor喔。」
火怜回答了我的问题。
对喔。这么说来,这家伙和神原的交情比羽川还好。
因为都是运动健将……对对对,说起来是我介绍她们认识的。
发生过这种事耶。
我感慨万千。
「喔,Doctor啊。所以为了拿到博士学位,她再度用功考研究所是吧。哎,就我所知,那家伙其实很聪明……」
「啊啊,哥哥,错咧错咧。」
火怜不知为何以关西腔纠正我的误解。
「我说的Doctor不是这个Doctor,是另一个Doctor。」
「哪个Doctor?」
「医生的那个Doctor。」
「医生?」
005
虽说要和久别的知己重逢叙旧,但我会在家乡逗留约四个月,所以我认为没什么好急的(这种想法助长我那不可原谅的孤僻个性),不过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隔天我以出乎意料的形式,再度见到高中时代的学妹———神原骏河。
隔天我从上午开始,和周防小姐一起依序造访溺水孩子们的住处搜集情报,可惜没获得成果。
就只是再度确认已经知道的事。说自己看见「看不见的手」的孩子始终主张自己看见,说自己没看见的孩子主张自己绝对没看见如此而已。
听得到他们亲口这么说,要说这是成果也勉强算得上吧(对孩子问话并不容易,但周防小姐在这方面真是了不起),只不过,既然溺水的五人之中已经见到四人,我们决定也见最后一人。
虽然那孩子处于无法说话的昏迷状态,但是周防小姐这么说。
「光是知道当事人的长相,工作动力就会不一样喔。」
原来如此,我对此毫无意见。
就这样,我们买了探病用的花束,前往最后一人(虽然这么说,不过这孩子好像是溺水的「第一人」)所住的医院。
「喔喔!不得了,这个脚步声不就是阿良良木学长吗!」
我在柜台听到这声充满活力的招呼。
终究是在医院里,所以不像高中时代以音速飞奔过来,但我转身一看,位于另一头的无疑是神原学妹。
头发好像又留长了,是及腰的长直发。
身上穿的则是护士服。
咦?根据我的情报网,神原不是立志当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