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吸血鬼也不擅长应付流动的水,不过这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
工作是一种忍耐。
「唔哇,阿良良木,你身体练过耶~~难怪想率先脱衣服。」
「不是练出来的,是体质。」
而且也没率先脱。
「这样啊。我可以用手机拍照吗?」
「当然不可以。」
我一边说,一边朝河流踏入一步。四下无人是淡季的好处,不过河水当然冰得像是会出人命,这是淡季的坏处。
简直是僧侣的冷水苦行。
顶着吸血鬼招牌前来研修的警部补因为心脏病发丧命,这也太令人失望了。能让卧烟小姐颜面扫地是大快人心的事,但我可不想只为了这么做就赔上性命。
我按照以前游泳课学到的方式,在水边掬起河水泼向自己的身体适应水温,然后继续往河中间走。
哇,真的好深。
客气来说不算长人的我(大学时代也没继续长高),执行起这项任务可说是相当艰巨。
所以我早早放弃,不做无谓的抵抗,戴上泳镜主动蹲下去。总觉得像是把童年没和大家一起玩的份在这时候补回来。
一个人补。
「阿良良木,没问题吗?真的不行的话,我去帮你吧?」
……而且说来遗憾,就周防小姐看来,我变得像是快要溺水的家伙。
我竖起大拇指(不过感觉像是快要灭顶)表示我完全没问题。实际上,暂且不提我旱鸭子的凄惨模样,即使我走到河流最湍急的位置,下定决心潜到水底,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河水的冰冷在适应之后甚至很舒服,待在清澈的水里不会激发不安,虽然水流绝对不算平稳,不过这里具备的娱乐性质,令我理解到这里为何会成为秘密的游乐场。
自然现象特有的随机刺激很有趣。
就像是漂漂池那样吧。不对,我说反了?应该说漂漂池很像河流?
当然,一个不小心恐怕会抵挡不住水流,河底的石头长满湿滑的青苔,踩到的话可能会打滑,所以危险程度应该是漂漂池比不上的……
即使如此,依照外行人的判断,这条河一个夏天发生五次溺水意外似乎太多了。如果有人说另有原因也难以否定。只不过,和高中时代不同,这时候不容许进行外行人的判断。
我不是外行人。
虽然立场和忍野那家伙或斧乃木不同,但我必须以专业刑警的身份进行判断。即使只有四个月的研修期间,我也要以风说课成员的身份努力。
斧乃木吗……
我回想起这个怀念的女童。
也因而想要确认一件事。
「周防小姐,您刚才说的溺水孩子,具体来说是几岁?如果是小学生左右,我觉得即使在浅滩可能也站不稳……」
「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七岁。感觉这部分没有失衡,分布得相当平均。顺带一提,最大的那个十五岁孩子,我想应该比你还高。因为他说在最深的位置也踩得到底。」
「这样啊。」
既然这样就没办法说什么了。
无法当成参考。
我移动到我踩得到底的位置。
「反过来说,就是没有十六岁以上的被害者吧?」
我刻意说出这个明确的事实。
单纯是因为懂得分际的大人不会到河边戏水导致溺水?还是因为愈年轻的人愈容易遭遇怪异现象?这部分难以判断。
像我这样在升上高三的年纪才遇见吸血鬼的案例比较稀奇。记得周防小姐吃下「人鱼肉」也是十五岁左右的事。
勘查事故现场之后,只能做出「怎样都不好说」的结论,但是只有忍野咩咩能被允许秉持这种中立主义。
在这个状况,「中立」的结论相当于证实这个风说。
我的工作是在风说成为怪异奇谭之前「毁」掉,所以「怎样都不好说」这个结论等同于没在工作。
我会变成薪水小偷。明明是刑警。
「没办法了。我叫忍出来。」
「咦?要叫了?太早下判断了吧?」
我一边上岸一边这么说完,周防小姐好像吓了一跳。
她将预先准备的毛巾递给我(这时候的她把手伸得笔直以免沾到水)。
「我还以为你会再靠自己努力一下。」
她这么说。
害她失望了吗?但我也不想逞强。
「一切都想靠自己解决,会把事情愈搞愈大。这是我二十岁之前的经历,我或多或少吸取了一些教训。」
「原来如此。但是要叫吸血鬼的话,麻烦稍等一下。不可以在我的面前叫出那孩子,我不想被吃掉。」
啊啊,对喔。
课长严格警告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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