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车,仰望阿良良木家。虽说理所当然,不过自从上次造访至今,外观并没有改变。
也不觉得怀念。
明明空窗期几乎一样长,不过和我去国中的时候比起来,还是觉得不一样。虽然这个譬喻怪怪的,但就像是校外教学的时候造访古城堡的心情。
确实感觉到历史,却和现在的自己切割出来,是如今堪称毫不相关的场所。
不,这肯定是以别的字词替换「怀念」这两个字吧。
或者是替换「惆怅」这两个字。
我大概是想从切身之痛的心酸保护自己吧。
总之对我来说,幸运的是现在并非沉浸在感慨的时候。将往事切割出去当成和自己无关的这种行为,就在事后再检讨对错吧。
现在应该贯彻埋伏任务。埋伏等待过去的自己。
埋伏。
考虑到恐怕会被阿良良木家的人发现,我必须在附近找个地方藏身……现在是平日的白天,居民应该都外出上学或工作了,不过阿良良木一家人可能会以意外的形式采取意外的行动。
这时候就活用经验吧。不堪回首的经验。
总之,与其被那些人目击笼裤抚子,他们看见今抚子还算好……嗯?
我一边思考该怎么做,一边在阿良良木家门前踌躇的这时候,我察觉一件事。
察觉了一件事。
玄关。玄关的门。
那扇门的门把位置,出现即使远眺也清楚看得见的异常。等等,我要冷静。
或许是我看错。
「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常识抢先浮上心头,得更接近确认才行。
我将脚踏车靠在外门,进入阿良良木家的范围。和国中那时候不一样,非法入侵在这个时间点就成立,但是如果我没看错,非法入侵已经正在进行。
是的。我的埋伏或许为时已晚。
阿良良木家的玄关。玄关门把的位置,出现一个刚好能让人类手腕伸进去的大洞。
开了一个洞。
「…………」
听说闯空门的小偷,会以这种方式试著打开窗户的月牙锁……不过以这种手段撬开厚重的木制玄关门,我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而且,这个洞实在挖得不算漂亮。如同野兽使用利牙或利爪,那扇木门是被粗鲁掏挖打穿的。
斧乃木透露过,她大约在一年前,曾经以「例外较多之规则」打烂阿良良木家的玄关……不过玄关居然一年被破坏两次,这间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月火有交情,所以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不过说来惊人,住在这个家的夫妻是警察耶?
只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即使熟知这一点,我还是必须进一步犯下非法入侵的行径。
因为像这样走近看就发现,用来在玄关门挖大洞的工具不是利爪或利牙,看起来是雕刻刀。
雕刻刀。
是的,雕刻刀。
自以为抢先一步,但是没赶上。
看来我还没想到的时候,乖抚子早就下定决心造访阿良良木家。所以我这个苦恼的今抚子优柔寡断得多吗?
这算是角色性质吗?
当然,也可能是完全无关的小偷干的好事,不过以雕刻刀在玄关大门挖洞开锁,不像是聪明人采取的行动(与其花这种心力破坏,直接打破玻璃应该快一百倍吧),我认为应该认定是缺乏思考能力与自我意识的式神所做出符合式神作风的行动。
这么一来就刻不容缓。
外型是我这个主人的式神,终于开始下手犯罪了。严格来说,半裸闲晃的时间点就已经犯法,但是非法入侵与物品毁损,应该稍微超过能够袒护的界线吧。
如果顺势伤害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不会只有媚抚子事件那么简单。
乖抚子一点都不乖吧?我早就知道就是了。
我一边祈祷阿良良木家没人,一边也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声音,打开如今毫无用处,仅仅以铰链固定在门框的玄关门,脱鞋入内。
可恶的乖抚子。
居然将人拖上犯罪之路。
不过仔细想想。我的抱怨或许不合理。因为回想起来,国中生千石抚子并不是第一次非法入侵阿良良木家。
去年十月,不,当时已经是十一月,我和现在一样,悄悄溜进没人在的阿良良木家。虽然终究没以雕刻刀破坏玄关门,不过这么想就觉得乖抚子的行动堪称按照既定模式。
亲债子还。
不过以我来说,比较像是子女不懂父母心的感觉。不,站在实际身为子女的立场,应该也能说相同的事。
既然多少能理解这种心情,等到这场风波结束之后,我试著好好和爸妈谈谈吧……我回想著育姊姊对我说的话,一如往常逃避现实般思考,走上阶梯。
蹑手蹑脚。
虽然是熟门熟路的别人家,但因为很久没来,所以各处都真的有著别人家的味道。不过,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