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应该说,我父母给人的感觉,不妙到会留下这种印象吗……这么说来,贝木先生也说过这种话。
被骗徒说这种话就完了。
「嗯……我去不了高中,所以他们要我去赚钱……叫我去找工作之类的。可是,这种事我做不到。这种事,我认为他们是提出无理的要求为难我……然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制作了四具式神。
最后这句,我当然没说。
想成为漫画家的这个志愿,在这里也保密。虽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却也不是随口张扬的事吧。
何况从气氛来看,育姊姊好像不太看漫画。
宣布自己追寻的梦想,藉以断绝后路,把自己逼入绝境的方法,也有著光是说出口就心满意足的恐怖。
这份恐怖,和光是努力就心满意足的恐怖有著共通之处吧。
只不过,我像这样闭口不提各种细节的结果……
「这样啊。不知道该怎么做,结果就是做出暴露行为,扯断长发啊……」
育姊姊这么接受了。
天啊。
我终究不是用扯的喔。
我是用剪刀。但不是剪发专用的。
「我抱著自省的念头这么说吧。抚子小妹,这种严厉的意见该如何接受,你最好注意一下。我在国中时代,任何人提出任何意见,我大致都会认真接受……小小的调侃或是平凡的玩笑,我比较没办法听过就算……老实说,现在也难免有这种倾向,但我不认为这是对的。」
「……意思是说,爸妈叫我去工作,不是认真这么说的?」
「这也未必。不过,我想他们也不是提出无理的要求为难你。其实他们想疼爱你,却以这种严厉的话语惩罚自己吧?」
这种看法很新奇。
突然说得这么严厉,是因为将我这个独生女「养成废物」,所以用这种惩罚自己的行为负责吗?我没这么想过,不过听她说完,就觉得并不是完全没这个可能性。
这肯定不是乱发脾气的行为。
「如果将女儿当成自己的一部分,这么做果然不值得称赞……啊啊,对不起。你不想听别人说爸妈坏话吧?」
「啊,那个……」
我说不出任何想法。
坦白说,有人帮我说父母的坏话,我也有种一吐怨气的感受。听到育姊姊这么说,我就比较容易揣测爸妈的心态。
既然为我顾虑到这种程度,这个人果然是人际关系专家,不像是曾经当过家里蹲的人。
这么一来,媚抚子空洞的反应能力令我无地自容。
她大学难道就读心理系吗?
「不,数学系。」
原来有这种科系。
世间尽是我不知道的事。
即使知道,连一万小时都会算错的我,也和这个科系无缘。
「抱著自省的念头说完之后,容我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一旁给你一个建议,别把这个严厉意见当成父母的一切。说不定他们是在心情很差的日子顺势这么说,即使当天是认真这么说,隔天也说不定会改变想法,说不定他们正在暗自后悔说出那种话。虽然叫你去工作,但真心话说不定是希望你上高中。可能是因为说不出口,所以自以为能用别的说法促使你主动下决心。绝对不要只看话语的表面,要好好看著对方。否则,明明像是绝对服从一样听话,却可能不知为何单方面惹得对方不高兴。明明自认言听计从,要是对方认为一切都没有顺心如意……这就是最悲哀的关系了。」
我很高兴得到这个建议,不过更高兴的是,已经成为大学生的育姊姊,没有对这种不值一提、随处可见的孩童烦恼嗤之以鼻,即使嘴里说放在一旁,依然像是当成自己的事情为我著想。
我并没有立刻听从这个建议,不过像这样对待我的育姊姊,果然对晚辈很好
吧。或许是因为无法对自己好,所以将这份温柔用在让她想起昔日自己的我。
那么,我就一定要好好收下这份温柔。这也是为了育姊姊。
「抚子小妹,没问题的。即使就这么担忧自己的未来,只要活下去,至少还是会成为大人的。」
所以,放心吧。
育姊姊说完,以极为自然的动作伸出手,轻轻摸我的头。我第一次觉得头发被摸这么舒服。
014
结果,我没办法从育姊姊口中问出乖抚子的下落。与其说没办法,应该说我在中途就确定就算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说明一下原因,交谈能力低落的我,好不容易从话语各处读取零散片段连接起来,得知育姊姊看见双手遮胸的乖抚子时也有叫她(这是勇敢的行动),但她拔腿就逃。
乖抚子小姐,请不要双手遮胸奔跑,只有这件事千万别做。
胸部现在是什么状态?
忘记是什么时候,羽川小姐在直江津高中叫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全力奔跑试著逃走,如果乖抚子是重现当时那一幕,往她逃走的方向追也没什么意义吧。
因为和前往七百一国中的媚抚子不同,乖抚子并不是秉持某种目标意识朝著某个目的地前进,单纯只是逃离育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