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文吧。」
扇学弟说得不太失望,反倒像是很享受身处的困境。
你果然是超级被虐狂吧?
只是,如果这个推理正确,我也不敢说自己是个不混浊的人。甚至有一段时间,我的左手混入了怪异──也就是恶魔。
「刚才,我断定『ニゴリナキ』只能解读为『浊无』,也就是『无混浊』,不过如果允许套用其他汉字自创词,或许可以进一步解释。像是『浊泣』。」
说到「浊」这个字,基本上应该都会先从「液体」的角度思考,不过扇学弟的这个角度很创新。虽然应该没这个词,不过泪水以各种成分组成,真要说的话确实是「混浊」的。
「如果以自创词的角度思考,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像是『浊鸣』……『浊木』?」
「『浊木』听起来很像某个迷路少女会说的口误就是了。」
「『浊气』……『浊期』。『浊记』……」
一边这么说,一边莫名觉得像是在挖一条错误的矿脉。自创词的这个构想明明很不错才对。
不。
实在是想太多了。
即使不提我是个不适合思考的笨蛋,将这段文字深入解读到这种程度,应该是错的吧?
我的母亲虽然莫名其妙,但有其女必有其母,她也不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没什么耐心,真要说的话是行动派。原本就不是会思考这种复杂密文的人。
比起这种按部就班慢慢解读的问题,她应该更喜欢直肠子的单纯构造。
喜欢……对了。
虽然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游戏,不过对那个人来说,这是游戏。她设定这种密文,并不是当成保全措施。
假设这是暗示木乃伊所在位置的密文,但是在她留下这种密文的时间点,感觉她就不想隐瞒木乃伊所在的位置。
把讯息藏在隔扇内侧这种平常不可能发现的场所,虽然是难以理解的行为,但若解释成那个母亲特有的玩心,我内心在某方面可以理解。
内容诡异又惊悚的密文,与说隐藏著非人类的黑暗成分,不如说单纯是恶劣好奇心的产物……密文的本质或许没什么好害怕的,不必认真接受。
进一步来说,是半打趣设计的密文。
这当然也有其危险性存在。即使以「因为很美丽」这种兴趣上的理由收集刀剑,刀剑依然是用来杀人的工具,是可能杀人的工具,这个事实并未改变。
虽然这么说……如果这不是保全措施,是恶劣的兴趣,是胡闹,是如同自我吐槽的即兴鬼点子,那么以稍微不同的角度,以无混浊的双眼阅读,或许就能解读这篇密文。
是的。乾脆抱持著母女一起玩脑筋急转弯的心态来解读。
就在我得意洋洋地发现新的立足点,至少抱持这种心态的这个时候,扇学弟的口袋响起像是泼冷水的震动声。
「啊,恕我失礼。」
扇学弟说完,以手指潇洒勾起吊饰,拿出手机。
「不是电子邮件,是来电耶。哎呀哎呀,是阿良良木学长打来的。」
「!」
「这边正在讨论重要的事情,我就挂断吧。如果学长有要紧的事情,肯定会寄电子邮件给我。」
「慢……慢著,你就接吧。不必顾忌什么。」
我假装冷静,催促他接电话。
阿良良木学长一直无视于我的来电与电子邮件,却在这时候意外出现交集,我不禁紧抓不放。不过,终究不能要求由我接电话就是了。
「这样啊。不过,关于木乃伊与密文的事,还不要透露比较好吧?」
「嗯,说得也是。即使到最后会找学长讨论,我也想尽量独力解决……虽然是极度不重要到底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能稍微帮我试探阿良良木学长现在的心情,会帮我很大的忙。」
「知道了。」
对于我这个难以理解的要求,扇学弟什么都没问就如此回应,一边起身一边按下通话键。
「喂,是的,我是忍野扇。嗯,我正在神原学姊的家里打扰。哎呀,没什么啦,我并没有帮忙打扫房间。」
不只是怪异的问题,即使是事件开端的打扫房间工作,扇学弟也很识相地帮我隐瞒。
这孩子就是可以这么贴心。
「一下子集中胸部,一下子屁股朝过来勾引我,接著一回头就用全力揍我,哈哈!那位学姊真的是变态耶。」
不准多嘴!
要是阿良良木学长担心到赶过来怎么办?
「嗯。羽学姊那件事吗?那个大奶怎么了?是。是……」
扇学弟一边说,一边跨过垃圾前往走廊。怎么回事,是不方便在我面前讨论的事情吗?羽川学姊那件事?所以他刚开始不想接电话?
总之,扇学弟走出房间了。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我却觉得被孤零零留下来。
即使是那种粗鲁的学弟,离开之后还是会寂寞啊……为了拭去这份寂寞(以及拭去粗鲁学弟可能对阿良良木学长乱讲话的不安),我再度面对密文,试著挤出假设。
我想想……「ニゴリナキシカクヲヨメ」这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