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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或许不是纸娃娃,是气球。戳下去会发出响亮声音爆炸的特徵一模一样。不过气球的日文汉字是「风船」,说成「随风飘动的船」听起来挺浪漫的。
即使做得到,到最后也只会重蹈至今的覆辙吧。为了将我失败的人生打上终止符,由我主动接近是不可或缺的要素。说到要主动接近什么东西,应该是……算了。
总之,以风平浪静为前提设立目标吧。
首先从一个人开始,到毕业之前,扩大到班上所有人……这样终究夸大了,但我要结交到五、六个朋友。结交一只手数不完的朋友。
我要好好走下去。好好待人处世。
在这个看起来和平的平凡学校,度过看起来和平的平凡生活。
在深思熟虑之后,我一边说错自己名字一边选定的朋友候选人,就是叫做忽濑亚美子的同学。
我这个转学生分配到的座位和她的座位很近,这个单纯的原因当然和我的这个决定并非毫无关系,不过这是次要的原因。
我选择她为第一个目标,是基于更严谨又直接的原因。也就是她看起来没有融入这一班。
乍看之下看不出来—班导好像也没察觉(也可能只是假装没察觉)但是站在我这个转学生,也就是局外人的立场,一眼就看得出她和这一班分离。
孤立。
要是班上有什么两人一组的活动,不难预测她应该总是被排挤的那一人。四十一是质数,所以想必容易有人多出来吧。
那么,她内心肯定乐见班上多一个人。这样像是抓住别人的把柄,老实说,不是什么痛快或值得称赞的做法,但我也没有选择手段的余地。
彼此都没朋友,所以和睦相处吧……这么说过于露骨,但是从需求与供给的观点来看,对于忽濑亚美子来说,建立这种互惠关系肯定没有损失。
想必是好处多多的共生吧。
像这样试著只以原始的损益计算或原理的利害关系解析人际交流,或许是我体内最基本的病灶,但在这个局面我依然不得不坚守因循苟且的做法。
总之,世间似乎也有人积极找孤立的同学说话,企图藉此提升自己做人的评价,但我希望自己的行为,是比这种家伙积极一点的自助努力。很抱歉,我没有助人的余力。不同于即使没有余力也勇于牺牲自己的那个男生。
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应该牺牲的部分。
实际上,我偶尔在想,我或许在很久以前早就自杀,现在看见的或许是弥留时的朦胧幻觉。
既然这样,至少在临死之际应该幻想更美好的光景才对。
我连幻想的光景也是地狱?
「幸或不幸只是心态问题」这种戏言,怎么想都没有半点道理,不过只要没有描绘出美好自己的形象,肯定无法度过美好的人生吧。既然这样,即使丝毫没这个意思,不过认定自己是具备慈爱精神的女生,会在转学的教室不识相地对孤立的同学搭话,或许也是可行之道。
总之……叫做羽川翼的那个班长肯定会这么做吧。但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向那个怪物般的优等生看齐。
模仿那个家伙,真的会要我的命。
……基于这层意义,在直江津高中以一定机率零星可见,像是羽川翼或阿良良木历的那种「怪胎」,在这所学校好像找不到。
那种个性的人们,即使是不是自愿,果然都会偏离这种正轨吗?不,那些家伙即使在直江津高中,也是相当特殊的类型。
忽濑亚美子当然没这种感觉。
如果只看「在班上孤立的女生」这个部分,那个女生或许可以和战场原黑仪分在同一类,不过我必须说这种分类过于缺乏知识。记得从一年级就是那样,那个女生是自愿孤立的稀有女高中生。
体验过足不出户生活的我这么说肯定没错,真正爱好孤独的人不会上学。不过,之前再度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变得圆融多了。
如果是阿良良木那家伙改变了战场原黑仪,对我来说就是有口难言的事实。我也曾经有机会像那样改变吗?那么,这种机会我至今放掉多少次?
不。这次的这个机会,肯定也是阿良良木给我的。
那么,这次我真的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所以我要和忽濑亚美子成为朋友。成为朋友给你看。
我体内用也用不尽,多到多余的所有热情,首先只灌注在这个目标吧。
……后来我在想,说穿了只不过是结交一个朋友,我却想要如此耗费全力,释放如此的热量,应该就是我下一个失败的原因,那场学级审判的时候也是,我在做错事情的过程中,总是自以为在做正确的事。
明明不是想犯错而犯错。
明明不是想变得不幸而变得不幸。
明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006
如前文所述,忽濑亚美子和战场原黑仪的共通点,就只有同样在班上孤立,不过当我真的准备向忽濑亚美子搭话的时候,我不,禁想起最初向战场原黑仪搭话时的状况。
参考了考古题。
明明无法当参考。
虽然这是极度凭感觉的说法,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者只能形容为特别人种的特别人种。战场原黑仪即使还称不上是这种人(严格来说,应该只有羽川翼属于这种人),但我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