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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标只锁定一人。
牺牲者只要一人就好。
甚至不招募帮手。在这种时候,找人帮忙当然比较好,但是和帮手打好关系要花费的心力多到令我发毛。
感觉选择哪一边都会后悔,与其一直纠结烦恼,直接扔硬币决定也行,不过我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听天由命(看吧,我这个人真麻烦)。
所以,我始终自己思考,始终自己得出答案。犹豫到最后,我选定的目标对象是客藤乃理香。
与其选男生,我选择了女生。
我知道,照道理这时候应该选男生。毕竟选男生的话,之后受益的事情比较多,而且我也知道,这时候接近客藤乃理香,以最坏的状况可能会和所有女生为敌。
连这种不起眼又琐碎,像是事前准备的部分,我为什么也没办法做得对?我对自己非常绝望,不过如此决定之后就变得舒坦许多,这也是现实。
因为和男生讲话会不好意思啊~~我不想说这种做作的话语。曾经连男生都毫不犹豫见到就咬的历史,我一直累积至今。虽然不是我愿意的,不过我也曾经装可爱到极限,展现自己的女孩感。
不过,我本质上果然害怕男生。虽然不太想详细说明,不过那些家伙在「体格很大」、「臂力很强」这方面很恐怖。
总归来说,和我害怕集团的原因相同。
我害怕被施暴。
总之,从严肃的角度分析,这并不是和我的身世无关,不过大部分的女生对男生的意见应该和我一样吧。
说到底,进行交涉的时候,如果对方能以暴力毁掉这边的意见或立场,那么这边的态度果然免不了变得软弱,或者是变得过度强硬。
所以,可以的话,我不想单独面对男生。
如果是逼不得已的状况,我就会鼓起勇气,但如果有别的选项,请务必让我选择那个选项。
我讨厌被打。愈被打愈讨厌被打。
反过来说,我正要向班上同学打听一件我可能会被打的事。
我只是不使用暴力,但我才是野蛮至极的生物。即使称不上和平却颇为均衡的这个共同体,我接下来将要扰乱。就像是要打蛋白霜一样,利用客藤乃理香温柔的一面。
知道我这种烂透人种的骯脏之后,肯定会搞砸她善良的未来。她在将来的人生,只要发生讨厌的事情,就会想到我。
我仅存的良心,好歹也会对此觉得过意不去,但我已经无法阻止我的行动。
星期一早晨,我埋伏在校舍入口附近等待客藤乃理香,拉她前往楼顶。使用「拉」这个字好像挺强硬的,总之,实际上我使用了几乎是流氓的手法,如果不用「拉」这个字,就只能以「绑架」或「诱拐」这种形容词。
真是的,我无法成为正义的使者。在这种时候,正确的人会怎么做?不过,正因为使用这种强硬又错误的做法,我才得以和客藤乃理香一对一,这是难以否定的事实。
就她看来,我做出这种粗暴举动,应该完全超乎她的预料吧。这是当然的。
说到自我评价,我在各方面搞砸,转学生活一点都不顺遂,但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实际伤害过任何人。即使展露自己做人的程度多低,也堪称勉强隐瞒自己是危险人种的另一面。
即使因为自我介绍的时候口误,被认为是迟钝的女生,肯定也没料想到我会做出强行找班上同学过来的粗暴举动。
这么一来,包括忽濑亚美子告知校舍楼顶是围栏环绕的无人场所,我甚至误以为自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才以最有效率的做法度过上周。但是无论如何,站在客藤乃理香的角度,这应该只算是一场灾难吧。
总之,她因为温柔、亲切、善良、个性好,加上长得有点可爱,就引来像我这样的祸害。希望她务必从这个事实学到教训,活用在今后的人生。即使我对你的态度粗暴,我也不会向你施暴。我发誓。
我向阿良良木发誓。
我发誓,假设没能获得想要的结果,我依然不会碰客藤乃理香一根寒毛,否则我就亲吻阿良良木的脸颊。对我来说,这个毒誓比起亲吻地面还要屈辱,我光是发誓就作呕。不过,站在客藤乃理香的角度,她应该不知道我在说谁吧。
总之,在趁她「一头雾水」而困惑的时候打听事情是最好的。
幸好,对于我像是豹子突然露出獠牙的骤变(与其说是豹,或许应该是马,露出马脚),客藤乃理香只像是小动物般频频发抖,似乎没察觉我在虚张声势。
不过,对于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我没有同情,也没有反过来被激发嗜虐心而失去自我。就只是好不容易压抑著涌上心头,无从处理的烦躁感。
啊啊,是的。就是这样。
出生在好家庭,吃好东西长大,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静静心想。受到家人与朋友的温柔对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啊,真是不愉快。
这女生今后大概也一辈子不会皱眉头吧。应该不会大呼小叫,一时气愤就踹墙壁吧。
真好。
一个就好,可以分给我吗?既然拥有这么多,分一个也无妨吧?
没那种事,每个人都是各有辛劳之处,颇为忍气吞声地活在世间。
是吗?
如果我不是最悲惨的人,那么这个世界,不就变成比地狱还煎熬的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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