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者的姓氏了。
是的,不只是缩小范围,我甚至查出这个人是谁。
我的记性加上忽濑亚美子提供的情报,从座位表依序删除一致的长相与姓氏之后,只剩下一个座位。以删除法锁定的这个座位,写著「旗本」这个姓氏。
不过,已知的只有这个姓氏。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因为忽濑亚美子提供的个人情报之中,完全没有「旗本」这个学生的情报。
……总觉得别说从小小的突兀感一口气解决事件,我反倒一头雾水,彷佛绵密的谜题连锁增殖,我开始不耐烦。
就像是不知不觉迷路闯进迷宫的心情。早知道不该以随兴的心情解谜。
当然,忽濑亚美子的情报并不平均。某些人的情报量多,某些人少。例如从倾向来看,该说理所当然吗,既然是女生忽濑亚美子所提供,女生的情报倾向于比男生丰富,显眼的学生或花俏的学生,个人事迹果然也相对较多。当时我也在慌张,没有好好计数,不过像这样比对座位数量与近似名册的表单就一目了然。
忽濑亚美子完全没提到的学生仅有一人。正是叫做「旗本」的学生。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应该没什么一回事吧。或者是不重要的一回事。
如果这种没情报的学生另有数人,我可以接受这个说法。
然而只有一人,唯独这个人完全没被提及,不得不说挺奇妙的。不是失误,感觉是故意的。
忽濑亚美子刻意对我隐瞒「旗本」的情报?什么原因?因为不想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将「旗本」介绍给我这种棘手的家伙?不,可是,这么说的话,其他同学也……
……莫名有种讨厌的预感。
应该说有种讨厌的感觉。
因为缺席的人不知道我今天的大失败,我就奸诈地将这个人设定为下一个目标,不过关于缺席者的情报,即使除去「我只知道姓氏」这一点,为了避免继续陷入迷宫深处,感觉这时候还是撤退比较好。
笨人想不出好主意。
我只闻到失败的味道。
平常的我,总是无视于这种预感,赌气往前冲,但我从这张座位表,明显感受到足以令这样的我裹足不前的气息。我像是要逃离这种预感,拔腿离开教室。不过,为时已晚。再怎么追也追不上,再怎么逃也逃不掉。
我──老仓育就是这样的人。
010
甚至不知道输给什么东西,在这种神秘败北感伴随之下放学,就此结束这一天的话,我或许只要在箱边家的自己房间消沉到谷底就可以了事,不过这天的我甚至无法风平浪静地返家。
你这家伙连好好放学都做不到?到了这种程度,我甚至佩服自己真了不起,但我断言这份霉运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倾向于动不动就自谴,但在怪罪别人的时候也倾向于毫不留情怪罪别人,这两种倾向同样强烈。因为我是人渣。
在楼顶和忽濑亚美子对话,又在教室独自浪费时间,当我要踏出校门时,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却在这个时间点撞见别人。
一组三人的女生。
依照忽濑亚美子的情报,其中一人是班上位居领袖地位的珠洲林某某,加上另外两人──这两人好像是她的社团学妹。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社团,但她们穿运动服,所以是运动社团。好像是结束社圑活动返家。珠洲林是三年级,所以即使参加哪个社团,在这个时期肯定早就退休才对,不过退休后也频繁到社团露脸的校友确实存在。
看她们一起放学,珠洲林某某似乎没造成学妹的困扰。哎呀哎呀,看起来还受到仰慕,真是普天同庆。
受到学妹仰慕是什么感觉呢……珠洲林……她的全名,对了,记得是珠洲林莉莉?
如果是在教室遇见她,我或许会鼓起勇气主动向她搭话,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完全不对。
甚至可以说来得不是时候。
那张莫名其妙令我不舒服的座位表,害我精神消耗殆尽,在这种沮丧状态,我没有意愿和别人说话。可以的话,我想装做没察觉,直接走过去。
幸好,对方看起来正在和学妹愉快聊天,「不好意思打扰」这种顾虑,是可以成立的藉口……明明是这样才对,不过走在我前面不远处的珠洲林莉莉,在即将穿过校门的时候,和两名学妹一起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我。就像是封锁我的路线,阻挡我的去路。呃。
看到她甚至有点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就察觉了。啊啊,这下子要找碴了。
我也有过不只是找碴,甚至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的时代(而且很难说我已经完全改头换面),所以隐约明白。
找碴──以我没预测的这种形式,和班上同学进行的这段交流,就是老天为我准备,今天最后的一个事件。
求之不得,也不该寻求的交流。
不,所以对于珠洲林莉莉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个偶然,她活用这个偶然进行这个行动,不过实际上,来得不是时候。
唔哇,好麻烦……我觉得可以理解忽濑亚美子被我缠住的为难心情。
我以垂死挣扎的调调,假装忘记拿东西,作势朝著校舍转过身去,不过对方说「等等,转学生」叫住我,我就逃不掉了。
「这么晚回家啊。我有话跟你说。」
我回答「我没话跟你说」要从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她的两个学妹挡住路。默契美妙到我怀疑她们早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