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找出目标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那是幢木造的二层高的房子。宗介爬上楼梯,向最深处的一扇门走去。按门铃,敲门。
没有回答。
宗介很快明白并不是房间里没人。从门的那一面飘来阵阵细微的呼吸声和紧张的气氛。
不——这是?
竖起耳朵。
恐怕是个男人。恐怕体型很大。大概、在害怕什么吧。有一股敌意慢慢地渗过来。奇怪。
宗介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躲进门边的洗衣机的阴影里。
等了几分钟之后。
也许是想确认一下访问者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吧。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通道中。宗介迅雷不及掩耳地顶住门,抓住男人的手腕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呜……?”
好像没带武器。年龄在二十五左右吧。茶色的长发,纤细的身材。
从打开的房门看得到屋子里的情况,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杂乱的房间。在玄关口倒着好几个酒瓶,垃圾袋和纸箱堆成小山。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的房间。
“放……放开我,混蛋!小心我宰了你?!”
男人忍着手腕被扭住的痛苦威胁道。宗介用军刀指着对手的鼻子,用冷酷的声音说:
“不想死的话就别闹。”
“你、你敢,混帐东西?!”
“好吧,让我先来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男人感觉到刀子贴到了耳朵上,不禁惨叫起来。
“快、快住……”
“快说,你是什么人,椎原那津子在哪里?”
“那、那津子?那个混蛋尼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恶!”
男人愤恨不平地骂道。
“我问你她在哪里。”
“不、不知道。那家伙刚出去买东西去,我什么也——”
好像又有人来了。宗介继续押着男人,正要向楼梯上走来的人投掷出手中的刀子时——
停下了那只手。
手中的购物袋掉在了地上,女人呆呆地站着。
“那、那津子……”
男人的听上去很悲伤的声音。宗介收起刀子,向着女人说:
“椎原、那津子小姐?”
“……是的。”
“我是受克鲁兹?威巴之托而来的。这个男人是?”
椎原那津子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
“那个……我的丈夫。”
为了成为爵士钢琴家而离开了教职工作,梦想却因健康恶化而破灭,在小地方的酒吧里打工期间,和一个无聊的男人纠缠上,那个男人数次出手想做些赚钱的事情,结果却背了一身债——一直过着这种日子的她,就是处于现在这样一种境遇中。现在的工作是俱乐部的小姐。钢琴早已很久没弹了。她的所谓的“丈夫”,连工作也没有,整天关起房门闷头大喝。
“真糟糕啊。”
宗介在卫星电话里说道。
“我在贫穷国家倒是见了不少这种男人,没想到在东京这种地方也会有。”
“没搞错吗?”
回路的另一头,毛说。
“绝对没错。我可是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你的。”
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椎原那津子。宗介和她现在正在流淌过公寓边的一条小河的桥上。那位有问题的丈夫,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那津子不安地注视着操着流利英语的宗介。
“是吗……那么,邀请的那件事说了吗?”
“说是说了,不过——”
“毫无疑问,不想去。”
“就是那样。她说‘自己不是该受到他邀请的那种人’。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了。”
毛的声音里夹杂着叹息。默默地思考了一会之后,她慢慢地说道:
“宗介……。虽然对你来说可能困难了些,你能不能再试试说服她?那个……那家伙,好像很认真。那个女人,对克鲁兹来说还是他的老师,也许……还是一个特殊的女人。”
“嗯……”
“什么摆样子啦,什么耍酷啦,和那些都不一样。不知怎么我是这么觉得。因为干的是不吉利的行当啊。”
“…………”
“我也觉得这样有点傻。就当我欠你个情吧,拜托了。”
毛如此这般求人还真是很少见。
“知道了,不过可别报什么希望。”
“谢谢。这事别告诉克鲁兹。”
“知道了。”
挂上电话。叹了口气,用手指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