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有我会碰到这种事?一群人都来追我。……比我更坏的人也不少吧,去抓那些人不就好了嘛。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脚向不抵抗的老警卫踢去。人质在地板上蜷起身子,强忍着不发出呻吟。
“别这样,和这个人没关系吧?!”
那津子冲到他面前,护住老警卫。但是男人对她也毫不客气地施以暴力。
“别说蠢话!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好人?!不都是因为你才变得如此吗?!”
“……!”
“打了警察也好,被警察发现也好,为了赚钱我不停地努力也好!所有的事!”
自私、推卸责任、逃避现实……即使说这些也没用。这个男人不过是条无可救药的丧家之犬罢了。
为什么自己会,即使只是那么一瞬,爱上了他呢?不,或许是错以为爱上了他吧……?
自己竟是在哪里、看错了什么呢?
经想明白了。是自己的软弱招致了这个结果。自己做什么事都是半途而废。教师、音乐、恋爱。稍微遇到点挫折,自己就马上逃向另一个世界去。总是没有战斗的勇气。
这样的后果,就是如今的这个地狱。
从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少年的眼里看来,也许自己看上去是个成熟女性吧。那个学生对自己的感情,想起来既有些滑稽又有些悲哀。但是他不知道。错了。那种羡慕只是虚像。无聊、软弱、没有自信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即使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一流,即使知道自己会失败,也应该去努力。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能真正地安心——
“那津子!!”
男人的怒吼让她回到了现实中。
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发出吵人的电子音乐。
“你去接!说话!可能是为了移开我的注意力的作战……!”
握着枪,不断地看着窗户和出入口,男人说。那津子慢慢地站起来,拿起了话筒。
杂音的对面,有人在说话。
“啊,我是警视厅的藤田。让你久等了。刚才提到的、你们的要求是——喂喂?”
“是的……”
“啊,听得见吗。——喂,不是没连上吗?对不起。好像线路不太好——”
杂音变得很厉害。“啪”地一下声音断了之后,变成很清晰的沉默。
“…………”
“……那个?”
“椎原老师?”
和刚才是不同的男人。很熟悉的声音。
“听得见吧,老师”
“威……威巴君?”
“嗯,是我”
“怎、怎么回事?我刚才在和警察——”
“那边的线路,同伴已经把它屏蔽了。放心吧,谁也不会听到的”
如湖水般安静的声音。
丝毫没有头绪。为什么他会在这时插进来呢?也不像是被警察请去了。即便如此,只是个吉他演奏家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马上就让你旁边那个茶色头发的混账男人沉默。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真受不了。说到底不过是个门外汉”
这里是建筑物的最顶层。向窗外看去,附近也没有同样高的楼。应该没办法看到这间屋子里的情况。最多就是在很远的地方有看上去像火柴棍似的高层公寓——
“能、能看到这里吗?威巴不得君,到底从哪里……”
他回答道:
“是世界上最远的地方……”
离现场一公里远的、建造中的高层公寓。克鲁兹卧倒在夕阳照射下投下无数钢筋和建材的阴影的角落里。
伏击的位置。狙击步枪像是被抱在怀里一般,枪口指向目标。
钢铁和塑料的感触。
从12倍的瞄准镜里望见的她的身姿。
世界上最远的地方——虽然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如此。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常识上的狙击步枪的射程。根据条件差异,即使是一流的狙击兵也难说能否击中——就是这样的一种距离。
不。不只是物理上的距离。
她和自己的距离,毫无疑问已经变得模糊、远到难以拯救。
“老师……”
克鲁兹向着无线话机说道。
“我坦白,我……事实上,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吉他了”
“嗯?……”
“在那次机场炸弹恐怖事件里,亲人都死了……那之后,我想过要报仇什么的,在中东待了一阵。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很多——武器的使用方法”
“威巴君?你在说什么……”
“其中来复枪我用得最好。大概在这上面有天才吧。两年不到,就已经没人能及上我了。……所以,老师,我已经不再弹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