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光有些不同。应该再早点注意到的——就算现在这么想也已经于事无补。就这样,她现在在保健室里用被单裹住自己、把脸埋到枕头中,凄惨地痛哭着。
“前辈……”梢用担心的口气说。
“……呜,呜……”
“前辈,请打起精神。又这样失魂落魄的……真是,这次又怎么了?”
下一瞬间,枕头“砰”的一下打在梢的脸上。
“嗯呜……”
“亏你还要意思说出口!?是你干的吧!?是你吧!!”惠里像要扑上去一般,猛地抓住后辈的白衣。
“呃……你、你说的是什么?”
“募集学校介绍的谢礼部分!你随随便便加上了什么和我约会之类的内容吧!”
“是啊……因为我觉得那个光靠图书券是不够的。会惹麻烦吗?”梢显得有些惊慌。
“当然了……!那么一来我不就和色情女一样啦!?庵老师因为受打击昨天起就躺在家里没来上班!?你以为光是说明原委我就有多累!”
“那个,是稍微,有点累吧。”
“真是,你是什么样的人啊……!?一直这样!从高中的时候起始终是!!”
“是、是这么回事吗?”梢反问。惠里恼怒地抓着自己的鬓角,“你忘了?自作主张给我单相思的浅野前辈寄出一封低俗的情书啊!?还连同合宿时那张我都觉得害羞的照片一起!!”
那张照片是拍下不自觉地撩起当睡衣用的T恤衫、露出腹部和内衣,还睡得很香的惠里(17岁)照片。
“那……那是出于好心,前辈晚熟嘛。我觉得既然你会头痛到那种程度——”顺便列出梢代笔的情书文字。
她是这样开头的:对突然给你写如此大胆的信件我非常抱歉。但是,惠里我已经忍耐不住了。光是想到浅野前辈,体内就如火中烧,身体像要融化掉一样。虽然表面上惠里我非常严肃,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样的。直到刚才,我还在看着前辈的照片(以下自慎)
“确实是有效果啊……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突然朝我扑来时,我还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惠里流着瀑布般的泪水大叫。
“说起来,你打了他以后逃走了吧~”
“托你的福我的初恋可是一塌糊涂了啊!?直到了解真相为止,我都在为对男性的极度不信任而烦恼!”
“是这样吗?对不起,前辈……可是……为了前辈着想而做的事,居然会变成那样的结果……我、我……一点都……”
“做得出如此过分的事情休想流泪解释就过去!”
被这么一说,梢立刻停止哭泣,困惑地垂下肩膀。“但是前辈,我还是认为光是图书券是不会有人来应征的。因此就算只要稍微约会一下座为报答……”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道理!”惠里低下头,懊恼地说道。“退一百步,就算可以约会好了……但现实是,就算这条已经公开给大众,事实上从募集起已经过了5天还没有学生来应征——”她特意压低的声音有点发颤。
“——根本就没有成为话题或者引起轰动……!当然这对我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啊,原来如此。”如果有男生的应征杀到,那在烦恼的同时还有“真受不了他们,呵呵……”的感情吧。但世间并非会万事如意。“这状况还真沉重。造成人微妙的心理,这就是所谓屈辱的双重打击吧。”
对冷静作出评论的梢,惠里用似乎在说“你这恶魔……”的眼神死盯了她一阵后——全身脱力、大出一口气。“实在太惨了。连一个应征的都没有……”正在此时,有人来敲保健室的门了。“打扰了。”门被哗的一下拉开,走进来一个男生。是相良宗介。“原来你在这里,老师。”
惠里慌慌张张抹掉眼泪,端正自己的坐姿。宗介利索地迈着步伐走近二人,她们不自觉地靠拢脚跟站成立正姿式。
“相、相良君……怎么了?”
“希望你能收下。”宗介边说边递上一个A4纸大小的信封。
“这是……?”
“学校介绍传单的应征稿。虽然对本人来说这很难说出口——这是我精心的创作。敬请赏脸一阅并考虑采纳。”
“谢……谢谢。”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弄得不知所措的惠里接过信封。因为是出乎意料的学生来应征,连感激的时间都没有。惠里和梢战战兢兢地开始读宗介写的“新生劝说”。
《恐怖、痛苦、困难——一切逆境将会把诸君磨练成非凡的战士》
首先我要发表宣言。本校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的高中。只有对突破严苛的入学考试、最上等的、拥有最优秀战士资质的人,才会敞开那道狭窄的门。诸君有选择的权利。你也可以去调布西高中、或者伏见台高中。自然,去胆小鬼云集的驹冈学园也是你的自由(嘲笑状)。但如果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就选择阵代。我能保证,令人热血沸腾的试炼和冒险的每一天正在等待你。阵代高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昭和初期。即使在太平洋战争中数次遭受来自美军的空袭,由于其无与伦比的生存能力,避免了校舍完全损毁的劫难。我们完全可以说这是当时在校师生们的孤军奋斗的战果。我校至今依然沿袭着这个传统。基于夜以继日、坚持不懈地锻炼和修行,我校继续更新着学生在半世纪之内战死者为0的惊异记录。我们阵代高中才是本学区的无数高中中被神选中的无敌高中。相信神,相信母校,相信学生会长吧。不应该问“学校该为诸君服务什么”,而是“诸君有什么可为学校效劳”。来挑战吧。阵代高中在寻求有野心的年轻人。……
序文就如此这般。宗介在看原稿看得目瞪口呆的惠里面前站得笔直。
“那个~这是?学校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