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外行的你来说应该不明白吧……他是危险的。他是那种会在杀伤、撕裂无抵抗者时体会到无上快感的杀人嗜好者。”
“哈?”
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反应后,宗介沉重而认真地开始话题。“他的一生都沾满鲜血。首次明白杀人快感时,他只有6岁。他在某一天用猎枪射杀了由于醉酒而对母亲施暴的父亲——对着腹部被弹讨饶的父亲的脸连续开了4枪。”
“啊,是吗……”
“体会到之后,他开始重复猎奇杀人。到目前为止,已经有20位女性遭遇了椿一成的毒行。下至4岁幼女,上至90岁的老太太……无一不是被施加了性暴行后残忍地杀害。”
“九、九十岁……”
“是的。他不会对猎物客气的。”宗介严肃地说着,“此外还实行过2次飞机爆破、暗杀了10名各国要人、自行车盗窃也有3次。嗜血的精神病质者……这就是椿一成的真身。”
“……”
“明白了么。椿是无可救药的恶人。我希望你放弃和他继续接触。否则——”
“你给我收敛一点啊!?”瑞树用一句话打断宗介的长篇大论。“我还以为是什么……总而言之,就是要我放弃和一成君继续交往是吧?”
“正是如此。”
“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权力说出这种话!?”
“这是因为——”
只是被委托而已——在他说出口之前,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瑞树……别说了。”是小要。
黯淡无光的眼睛。她跨着无力的步伐,毫无顾忌地插到两人中间。
“小要,干什么?”恐怕她一直站在那里听对话吧。小要带着“受到极大打击者”特有的、一种空虚的目光交替看了看宗介和瑞树。
“我……已经懂了。宗介有什么企图。我来说明吧……”
“哈。”
“听着,瑞树。宗介他在嫉妒呢……”
“嫉妒?怎么说?”
小要的脸上浮现出虚无的微笑。
“那个……嗯,我到现在为止也一点都没有发觉……好像吧,宗介和椿君实际上关系很好。虽说平时老是打架、用炸弹炸人,可一定都把对方看得很重……”
宗介小幅度摇头,轻声说:“不对,完全不正确”,可小要无视之、继续:“在我都不知道的地点,两个人始终很要好——在各种方面……对,是悄悄地……所以瑞树想要独占椿君、宗介不能忍受啊。因此——他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离开’椿君。”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瑞树的双手拍在一起。
“是……是这样吗?”
“嗯……我也吓了一跳呢……我从以前开始就觉得木头一样的宗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完全无视他的小要深深叹了口气。
“但我还是觉得这种关系很难维系……如果双方都强烈渴望着如此,旁人也没办法阻止。世人的眼光……始终是存在的啊?如果有其他的选择,我认为你们一定会离开这条路,走向幸福的人生啊……”
“千鸟,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说什么?”
“嗯嗯!你别介意。我……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你的。虽然我确实大吃一惊……但是,宗介啊?我觉得你把这种生活方式强加给一成君是不对的呢。好不容易……他遇到了瑞树这样的女孩子,何况似乎要成了呢?你是不是应该以温和的目光把他送走呢?”
“小要……?你到底想说什么?”瑞树问她。她用袖口抹了抹眼角,坚定地继续:“呃……没什么。不用在意我。就是这么回事,瑞树。没必要在意。你和椿君是很配的一对,加油啊。努力吧!”
小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句话中。即使是到刚刚为止没有听懂任何话语的瑞树也被朋友真挚的语言感动得眼眶湿湿的。
“谢谢……呜。小要果然是好人……我会加油的。”
“嗯嗯。加油!”话题即将向着和当初预定完全相反的方向完结的时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事人——一成从附近的柱子形成的阴影中跳出来。肩膀不断起伏着。从最初就在偷听对话的一成陷入完全混乱的状态,正处于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对宗介请求的所谓“说得”——危险的瞎扯极度恼怒。对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感情和困惑的瑞树的态度实在头疼不已。对突然出现、在那里发表不知所以然的长篇大论、将事情打圆场的小要,也感觉到强烈的愤怒感。对——为什么千鸟要会支持稻叶。这对自己来说不是太悲惨了吗。
“椿君,怎么了?”不知为什么,带着同情的笑容的小要问。
“为什么呢……千鸟,为什么——”无需多言。自从初次在小巷内和小要邂逅、被她在拳头上贴了护创膏的那天起,一成始终对她抱着淡淡的爱慕之情。给仅仅专心于磨练拳法的无聊青春内射入一束光般的存在。这就是千鸟要。原先他也没有像普通男性那样用花言巧语追她的打算。只要能在远处眺望着她的笑颜,自己就满足了。可是,在她的身边始终有个卑鄙无耻的战争狂;自己的身边却是一个盲目冒进的恋爱狂。周围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在让她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就是命运吗?假如是,那么自己就得和这种命运对决。自己到目前为止都一路克服了任何的弱点。对。不会逃避。把自己对小要的感情……在现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明确地表白。大概千鸟会感到困惑的吧。稻叶也会受到伤害吧。还有相良——想象不能。管他呢,这个白痴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