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危险!会触电的!”
空气中交错的悲鸣和怒号。东奔西跑的整备员。试验场的正中央,失去另一半的男方M9还在独自继续怪异的舞蹈。
在突然降临的大骚乱面前,毛垂下肩,伫立在原地。
“又失败了。本以为这次会行得通……”
泰莎轻轻在悲叹的毛的背上拍了一下。
“别这么沮丧。打起精神,梅莉莎。”
“泰莎……谢谢。”
“不用,不需要感谢我。我会直接化身死神,对你不客气地挥舞镰刀的。战队从某方面来看还真的是非常贫乏呢。”
毛冻结了片刻,问:
“……那个,果然还是扣薪?”
“全体有关人员的检讨书和被害报告。明天之前交给我哦?”
她的脸上浮出宛若女神的微笑。
“工作至一〇五六时。和作战部长通电话。受到荣誉而隆重的邀请,慎重地辞退。”
抛开身后因为事故吵闹不堪的格纳库,泰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上班。因为昨晚告诉过秘书“明天会晚来”,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写完数封E-mail的回信、在打理各种小事的时候,悉尼作战本部来了个电话。是作战部长博塔提督。说这说那聊了一会儿后,博塔提督问道:
“泰莎啊,再下星期的周末有空吗?”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也是可以腾出时间来的啦……什么事?”
“哎呀其实,我和海军时代的旧友有个小小的会面。以前也把你带过去过一次啊?那群家伙都很喜欢你呢。这次也一定——”
“我不要。”
她果断地回绝。
“为什么呢?每个都是出色的海之男啊。”
“他们当然是啦……”
一年前泰莎参加聚会时,她留下了糟糕透顶的回忆。
来聚会的都是和提督年纪差不多或者更老的大叔。朝鲜、越南、海湾战争——都是经受过20世纪后半主要战争的猛士们——
可无论如何,应付他们都很累。
全都是些肌肉大叔、喜欢战争的老爷们,不断抽雪茄和香烟,嘴里不停地吐出F打头的话(翻译注:就是FuckingXXXXXX,意思请查字典,我对这类翻译最不在行——|||)。总之就是很有活力、少年般的一群家伙。又因为她不得不向他们表示敬意,脸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满。
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和他们一起讨论海战、地理学,他们虽然显得挺高兴,却始终不能达到随便谈的程度。假如是关于最新锐的兵器或者系统,他们则会回以“这啥呀。现在的海军不借助器械就不能读海图吗”之类的话。
因为会被彻底地打磨神经,她非常不愿意出席。
“告诉我原因。是不是凯文和女人玩的话题你不喜欢?”
“并不是这个。”
“那么是托马斯给你看他有那个什么的纹身?”
“当然是……!这是我一生的心灵创伤!我可是把他当成值得尊敬的潜艇舰长呢。请你想象一下我有多失望和惊恐!”
因为全都是些老古董,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理解性骚扰的定义。他们认为面对有吸引力的女孩子就必须多嘴胡话,这才算有礼貌。出席者中自然也有在外拥有近乎传说的声誉的人——在泰莎见到的时间段内,不过是些素质低下的下流大叔们罢了。
“别这么说。不都是些有趣的家伙吗。”
“与其这样评价还不如说是精力旺盛的不良少年集团……!”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仔细告知他们行为举止要绅士点。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参加?”
“我不相信。”
“你不是也学到不少嘛?何况他们都是心理负伤的纯朴的男人们。为了度过退役后空虚的余生,围着一个可爱的少女开个小小的宴会,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骗人。他们只是想把困惑的我当成玩物甩、弄得场面一团糟而已吧。”
“嗯……确实是这么回事。不不、泰蕾莎!别挂!玩笑啊!”
正准备挂断的泰莎的手一下子静止了。
“已经没有其他事情了不是吗?叔叔你也很忙呢。”
“别这么憋气嘛。被请到那种聚会上可是一种荣誉呢?若不是和马度卡斯同级的是不会被邀请的啊。”
“那请他如何?”
“他(迪克)太无聊了,一定只会缩在房间的一角,手里拿着计算器算这次宴会的支出。”
想象着那非常可能出现的画面,泰莎的眼前一片昏暗。
顺便一提,秘银里年纪大的美国人偶尔会将理查德·马度卡斯称为“迪克”——虽然身为英国人的马度卡斯本人不喜欢这种叫法。
“……总之,我不去。而且会场是在东海岸吧?我没时间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明白了。只要地点近就同意了是吗?比如夏威夷、关岛一带。”
“请不要。我不会去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