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唔唔……”
“看得出来你非常害怕,一点也没有平常的精神。”
“唔……”
虽然没有恶意,却奇妙地让人气结的说话方式。
被这么一说,小要咽不下这口气。当初来这家医院的目的,就是要让宗介害怕。话都说出口了,要是放话的自己吓到发抖,说出“我要回家”这种话,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要在这里晃到宗介青着脸说出“我要回家”才行!就算办不到那种程度,至少也要让他露出一点不安的表情——小要暗自下定决心。
“完…完全没问题啦……!?好呀!进去就进去啊!”
“你在生什么气?”
“我才没有生气!走吧,要跟好喔!”
小要踏过瓦砾,喀啦喀啦地走进正面入口。入口的尽头,外面的光线仍然照得进来,还有点亮度——然而,院内却是一片漆黑。
小要倏地止住脚步。
“等一下。”
“什么?”
“还……还是让你走前面。”
她轻快地绕到宗介的背后。
总之两人便先以四楼的病房为目标,一步步前进。那就是看到谜一般老婆婆的房间。因为正面大厅的楼梯毁损了,两人便朝内部的楼梯走去。
好几个黑色门口并排的通路上,尽头封闭在完全的黑暗中。
什么都看不见。另外,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存在似的感觉。湿黏的微风,吹抚过小要的脸颊、发梢与后颈。
反手打开手电筒,宗介在走廊上前进。右手持着黑色自动手枪,无懈可击的姿态。
“为什么要拔枪啊……”
“预防不测。”
宗介稳重地回答。
一楼的走道上,散溢一股腐败的气味。微暗中,手电筒的灯光闪烁移动着。
坏掉的轮椅翻转在地。
用过舍弃的针筒随处可见。
断脚的法国娃娃掉落在地上。
荒废阴冷的景色。这称得上,可说是非常地——
“怎样?可…可怕吗?”
“怕什么?”
宗介依然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答。看来是完全没有效果。
(唔——看来只有气氛还是不行啊……)
正当小要感到焦急时,宗介将灯光照向十公尺前走道的转角。
“…………?”
从转角边,突然露出一张包着绷带的孩童脸孔。
孩童的头几乎贴近天花板的高度。即使被灯光照射,眼睛也没有眯起来,仅是无表情地低头看向这里。看似撞击造成的伤,使脸的右半部奇异地肿胀。
“…………”
数秒后。身后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巨大声响。回头一看,走道的正中央洒了一地玻璃瓶破裂飞散的碎片。
不知究竟是从天花板的洞掉下来的,还是从窗户扔进来的。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再看向转角,孩童的头已经消失了。什么也没有,形影皆无。
接着,就只有原本的寂静围绕着废墟。
一手牵着小要的宗介,率先打破了沉默。
“太奇怪了。”
就像电视的新闻报导,“最近女高中生之间,正流行盆栽”——那样子的声音。
“奇怪……?你说奇怪……!?”
另一方小要的声音则是严重沙哑。没有尖叫着逃离这里——真的十分值得赞赏。
“只有这样?没有别的想法吗?刚才……有小…小孩耶!还有玻璃……!!”
“所以我才说很奇怪。”
“害怕吧?喂,很害怕吧!真的很可怕吧……!?”
所以我们回去吧——压抑住这么呐喊的冲动,小要锲而不舍地寻求宗介的认同,但是宗介却摇了摇头。
“虽然你这么说……但那不过是小孩子吧?实在是不可能打倒精通各种武器的我。”
“喝啊——!!”
小要一脚踹倒了身旁的墙壁。
“你…你…不正常啦!看到那种东西,那种样子…都到这种程度……这种程度……你还真不是个普通的笨蛋!”
“……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你的遣词用字相当失礼……”
宗介额冒冷汗。等混乱的小要拼命镇定动摇的心情后,他才开口继续说道:
“那么要怎么办呢?”
“啥……”
“我很在意四楼的老婆婆。你如果怕得走不了的话,就先回去没有关系。”
又来了,这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