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过度闷热的夜晚。
公寓里一个微暗的空间中,餐桌上立着一支蜡烛,烛火徐徐摇曳。橘红的微弱光芒,将诡异地蠕动着的黑影投射在房间的墙壁上。
围绕餐桌而坐的一男三女共四人,每个人都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冒出点点汗珠。
只有讲述着鬼故事的少女清澈如水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回响着。
鬼故事——
黏浊的空气,一触即发的紧张与恐怖的气味充斥着室内。
“于是呢……”
千鸟阴郁地说道:
“那个人想着‘不可能有这种事’,将烧卖的盒子打开了好几次。结果……每次一打开盖子,盒里的烧卖……竟然就一个一个的消失……最后…终于,十二个烧卖全部都从盒子里消失不见了……”
她端正的容颜在蜡烛的照明下刻上了诡异的阴影。围绕在餐桌旁的其中一人——稻叶瑞树喉咙咕嘟地一声,吞了下口水。
“然后呢……?”
小要泛青的表情,停顿了好一段时间。
“没错……最后……那个人发现了。消失的烧卖……那些消失的烧卖全部……都黏在烧卖盒盖的内侧了……!”
咚锵锵~!仿佛水户黄门(注:日本时代剧的片名)旧的进广告片头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回响(……的感觉)。
“讨厌……!”
“不…不要啦!不要~~~!”
瑞树与另一名少女——常盘恭子,一齐发出绝望的惨叫。全身因恐惧而战栗的两人,彼此紧抱着对方的身体。
“嘘!恐怖的还没出现呢……!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发展。”
小要沉稳地竖起食指,瑞树与恭子慌张地压抑住哀嚎。
“后续…什么样的后续发展呢……?”
恭子徵询着,小要摆出一副十足严肃的模样,缓缓地开了口:
“……出现了一些异象。曾几何时,有个非常喜欢烧卖的老爷爷。每一天每一日……都吃着烧卖。那个老爷爷某天,终于被烧卖哽住喉咙……因此就死了。”
“这样啊……”
“于是举行了一场庄严的葬礼……祭品…全部都是烧卖……”
“……………”
“接着……在最后出棺前,来到了观礼者瞻仰亡者遗容的时刻。一边说着‘永别了’,葬仪业者在大家的面前,将装着老爷爷棺木的盖子,缓慢地掀开来。结果啊…结果竟然…就在棺木的盖子打开后……”
“打开后……?”
就在大家一起吞着唾液时,小要娓娓道出了真正的结尾。
“老爷爷的遗体,消失了。”
一听见这句话,瑞树与恭子脸色发青。
“怎么会,难…难道……”
“就黏在棺盖的内侧!?”
咯锵锵~!
……奇怪的声响又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感觉)。
“啊啊!天呐!”
“不要啦!不要啦~!”
瑞树与恭子半抓狂地发抖着,发出悲惨的哀鸣。
小要、恭子与瑞树。
这三人在今晚举行盛夏的试胆大会。小要因为是独居,因此她住的公寓就成了必然的会场。另外,瑞树与恭子虽然本来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最近因为中间夹了个小要,开始偶尔会一起出来玩。
然而。
此处唯一的男生相良宗介,保持一贯紧绷的表情,但是头上浮现了一堆“?”
他出现在小要的住所的理由很单纯。因为住在走路只要一分钟的附近,因此小要等人就半开玩笑地把他叫过来了。
“怎样,宗介?这个故事如何?”
小要三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观察着宗介的反应。不过他仅是绷着一张带着忧郁表情的脸,向下紧抿的嘴唇曲度更加扩大——
“我不懂……”
只是以困惑的表情摇着头。
三个女孩子一块“啊啊——”地发出呻吟,露骨地表现出失望与期待落空的样子。
“唔~这种故事也不行吗?”
“这家伙的感受性与爬行类同等级吧?”
“……不过从前就觉得,要说这个烧卖故事是鬼故事,实在是超现实了点……”
到现在为止,三人试过对宗介讲述各式各样的鬼故事,但无论哪一个,反应都跟现在一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国外战场长大的他,比起那些鬼故事,他生活的世界还更来得接近死者。听到充满古趣的异常现象,自然也不会被吓到。
“相良同学,你真的都不会害怕吗?”
“说起来,我连‘鬼故事’这个概念都无法理解。先不说刚才那个‘吹着口风琴的裂嘴女’也好;还是‘敏捷的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