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惠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说似乎跟宗介没关系,不过还是请您告诉我吧!”
“那个……那个…是有关职场……人际关系的事。”
“人际关系…吗?”
“事实上……是与教美术的……水星老师有关的事情。”
踌躇不已地开了口,惠里陈述着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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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圾惠里与水星庵,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单纯的同事”。不但教学的科目不同,担任导师的年级也不同。就连一天中见面的机会也不过一、两次。
这两人在上个月一起担任离职地理老师送别会的干事。但是水星对这种工作不太擅长,索性有惠里面面俱到地加以协助,于是送别会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以此为契机……就在前一周的星期天,水星对她说:“这是承蒙你照顾的回礼”,邀请她一同去看电影并用餐。
惠里很高兴地答应了。
“好久没像这样子烦恼要穿哪件衣服什么的了,我真的觉得很开心……”
无意识地,惠里以沉醉其中地模样描述着。
看到这模样小要难掩惊讶。半疯癫的水星老师与正经八百的神乐圾惠里,两个人竟然会进行私下的约会……!
“哈哈……老师呀……您果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嘛!”
“咦?”
“您喜欢水星老师吧?”
“那…那是……!并不是,绝对不是,不是那种次元的事。但是…不知不觉就会想,那个…他真是个好人呐,只是这样而已……”
惠里变得吞吞吐吐,老师的威严荡然无存。
“随便您。然后…那又有什么问题吗?”
才这么一问,惠里的表情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那一天……是很好没错。但是从隔天开始,水星老师突然就变得很冷淡。”
“啊?”
“见面时一言不发,不仅如此,还立刻转身就走。就像…就像是……在躲我一样。”
惠里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小要则想到今天水星在课堂中,几乎都窝在美术准备室里。虽然不觉得这与惠里的事会有什么关系——
“有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譬如强调犹太人阴谋论、或是对他自白说出‘以前曾以茱莉安娜的艺名在东京拿扇子跳舞’之类的事?”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怪人啦!我只是…小小的……在看电影的途中打了瞌睡,吃了四人份的沙郎牛排……虽然觉得有点不恰当就是了。”
“……那他当然会不高兴啦!”
小要双肩一颓,惠里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呜……果然是因为这样吗?”
“没错。如果是我的话,最多点三人份就不会再加点了。”
“说的也是,那才正常吧……”
“没错!那才正常。”
两人由衷地首肯着。
“所以……他对我的印象一定是幻灭了。大概是认为…我是一个一点也不诚恳,贪心的女人吧?看来是已经不行了……!”
惠里渐渐地失意消沉。小要对此视而不见地将话题延续下去。
“哎呀,应该还没到绝望的程度吧?说是避开,可能只是老师多心了也说不定。”
“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不然,我就装做不经意地去帮您深入调查吧?调查水星老师的心意。”
她瞠目结舌。
“哎呀……真的吗?”
“没错,反正今天还挺闲的。”
这么说着,小要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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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介与水星在淹水的美术准备室中,默默地用抹布擦着地板。
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将吸满水的抹布拿到水桶上方,将水挤出来——再继续擦地。不断地重复这个循环。
“……相良同学。”
地板好不容易才变得干净一些时,水星于言又止地开了口。
“什么事?”
游击战装扮的宗介回应着,没有停下拿着抹布擦地的动作。
“你觉得……那张画怎么样?”
水星指着竖立在墙边的一幅油画。与他在课堂中构思的画不同——是更加老旧的画。
那是幅风景画。描绘着早晨薄雾弥漫,宁静的森林,展现出雾绿与灰色的平衡之美。光是凝视着,就仿佛能看到一个人伫留在那里的感觉——如此的画。
“这个吗?”
宗介走到那幅油画旁,专注地观察,并敲着画布的木框窥看画框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