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温泉旅馆一样无聊。”
“PUB呢?还有桌球台。”
“那里被直升机的驾驶员占领了。上次和他们玩过一次,说‘以后再也不和你来了’。”
“两边都还是小○孩啊……”
毛叹了口气继续工作,克鲁兹则在那里继续自顾自吐苦水。
“最近连正经的事情都没有,尽是些无聊的演习和训练。啊啊,真想回到大都市。但是休假还是遥遥无期啊……真羡慕宗介那个小子……”
“我怎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办公室的宗介问克鲁兹。
阴沉着脸、紧抿的嘴,穿着野战服、书包甩在肩上。他对毛行了个注目礼,从克鲁兹身边走过。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说起来……”
宗介扫视一圈湿漉漉的办公室。
“为什么我的桌子上这么凌乱?”
自己的办公桌上堆积着小山样的垃圾、书卷、杂志和专业书。顺便提一句,克鲁兹的桌子在他的旁边,也是无比杂乱。名为“杂乱无章”的陆战部队已经跨越隔板、占据了宗介的办公桌——大概就这样。
“每次来都会更乱。”
“别介意,反正你又不用。”
克鲁兹一边笑一边不断拍着同事的肩膀。宗介已经皱起的眉头又紧了紧,将行李塞到桌子底下。
“那,降下演习还是按照预定从23:00时开始?”
“啊,就是关于这件事……”
毛把椅子转到面向宗介的方向,用触控笔点着自己的太阳穴。
“今晚这个好像不可能了。M9稍微、嗯、虽然要求整备班将腰部和大腿的所有电磁肌肉全都交换——可被搁置了不止一点点时间。想联系你的时候你已经出发去八丈岛了……”
应该在演习中使用的M9Gernsback——秘银的主力强袭机兵整备工作大幅后延。虽然也备有紧急作战用、整备完毕的机体,但这个是不允许动的。因此,预定的演习不可能进行。
换言之,放学后以最快速度赶了2500km路的宗介的行为只是徒劳。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毛啪的一下合掌。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但绝不是美国人会做出的动作——然而动作还挺到位。(翻译注:合掌低头道歉的确不是美国人的动作。)
“不用……不能通知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着宗介的肩膀微微下垂,克鲁兹脸上浮出表示“奇怪”的表情。
“真是奇怪的家伙。平时你会对演习的延期感到如此失落吗?”
“不。只是我拒绝了晚餐的邀请……”
“谁请你?”
“小要和恭子。本来是生平第一次吃真正的法式炖牛肉的机会……”
宗介说明时,毛微微笑了笑,克鲁兹则发出无所谓的“哼”的鼻音:
“是吗是吗,真可怜啊。那去PUB喝两杯吧。”
不由分说,推着宗介的背准备离开办公室。
“我不喝酒。”(翻译注:日本不到20周岁是不允许喝酒的……虽然宗介并非那个国家的人。)
“喂!别说这么冷淡的话。反正你今晚很闲。”
“酒精会破坏脑细胞。如果想在这一行干长点——”
“好了,陪我去PUB!”
两人一边争执一边走出办公室,留下的毛扭过头面对桌子。
(有空看看书不好吗。)
她开始想象。没有任何目的在基地内闲逛,无止境地发牢骚,玩伴回来以后突然变得兴高采烈。
“……真是,不过是个小○孩。”
毛轻声喃喃着。
不知为何,这个PUB里面没有漏雨。
琥珀色的照明中,完成一天工作的士兵们聚在一起——大致都是按照部署呆在一块谈天说地闲扯,举着酒杯大声喧哗。
因为自然会产生划清界限的意识,宗介他们所属的SRT下士官——会认为多少有点没面子。既因为绝对人数的稀少,又因为是最精锐的部队、和基地的人有些距离。
实际上,SRT的人总体来说都是缄默、言行慎重的人。即便是看上去在放松,通常也会有着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紧张感。宗介那般不亲切的人是个例,克鲁兹那种开朗型的也是少数派。爱喝酒的人也不多。
所以宗介和克鲁兹现在正缩在吧台的一个角落里。
“我第一次来这里。”
宗介单手拿着盛着桔子汁的杯子说。
“是这样吗?”
“是。这种地方对健康不利。香烟的气味太浓了。”
“哈,担心健康还会参加部队?不规则的生活、难吃的食物、被压力填满的危险每一天。皮肤会粗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