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介慎重地允诺。
小要的笔记无疑是强力的援军。
她是这么译写第一首和歌的——
‘目送我亲爱的弟弟回到大和之后,夜已深,黎明的露水沾湿了我的衣服。唉,我真是可怜啊!呜—呜—呜—’
“原来如此,呜—呜—呜啊……”
碎隐约觉得其中有某种误会,但它仍是很重要的指引。只要知道机巧之所在,再狡猾的戏法也不难看穿了。
如今他已发现突破口开始反击。
回到大厦的住处后,宗介整晚埋首于习题中,历经艰辛的旅途在第二天早晨,他终于翻译完最后一篇短歌,
“任务……结素……”
重重呼出一口气,宗介喃喃自语道。身体好沉重,不知为何,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晨光从窗口照了进来。
真是一项痛苦的工程,也许是有生以来最艰难的。然而我今天依然存活了下来并且能像这般沐浴在朝阳下。只不过,当下一个习题来临时……
——诸如此类,他就这么独自感慨了许久。
看看时钟,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正当他准备动身,将小要的笔记阖上时——
“噫……呀啊啊啊啊——!”
一阵仿佛来自地狱的惨叫声传进宗介的耳中。
女人的声音。是隔壁的五零六号室。
(强盗吗……?)
他掏出自动手枪,朝玄关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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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课结束,午休的锺声响起。教室一如往常的吵闹——
“……结果你就撞破邻居家的大门,闯了进去?”
常盘恭子问道。她仍是带着圆框眼镜、梳着两条麻花辫,如今则一脸厌烦的看着坐在位子上的宗介。
“分秒必争。没有办法。”
宗介如是答道,两个眼睛都布满血丝,好像不止是睡眠不足的疲劳。
“结果人家太太误以为你是歹徒,拿着杀虫剂没喷蟑螂反而对着你喷吗?”
“就是这样,比催泪弹还有效。”
恭子露出苦笑——
“依我看,本来就是你不对呀!”
“看到一只虫就叫的那么大声才奇怪。如果是发现丈夫被射杀的尸体的话还——”
“咦—!可是,换成是我也会叫呀!如果早上起床在枕头边发现蟑螂的话。”
恭子不知为何激动起来,宗介却只是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看。
“常盘,那样会让你送命的。”
“为什么?”
“那是我以前在秘鲁进行秘密作战时发生的事。我徒步在森林里侦察时,一只长达十公分的毒蝎悄悄地爬进了我的口袋。”
“哦……”
“当时是在一个作风残忍的游击队势力范围内,若是叫出声来,整支侦察队都会被敌军发现而被歼灭。”
“……是哦…”
“为了一只小虫而尖叫实在太不像话了。很遗憾我无法与你组队一同进行任务。”
“我也不想跟你组队……”
就在两人达成一个非建设性的共识时,小要正巧走来。她今天似乎从一大早起心情就很好,脚步也特别轻盈。
“啊,小要。”
“你们在聊什么呀?宗介,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多亏你。”
小要开心一笑。
“哦,那太好了。那笔记可以还我了吗?”
“好,等一下。”
宗介将手伸进书包里,摸索了一下——
“……我大意了。”
“嗯?”
小要笑眯眯的反问,却见宗介的额角浮现一大滴汗珠。
“千鸟,这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
“什么事呢?”
“就像面对弹药不足或通讯故障一样,这个问题需要我们冷静的应对。”
“啊?”
“不管多么绝望,我们都不可陷入激动或惊慌的情绪中。那只会带领我们走向灭亡。”
“你在说什么?”
“我想可能是今早的骚动造成的。”
“所以……到底是怎样?”
小要终于显出一丝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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