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会长阁下,千鸟一早就缺席了。”
宗介之所以对他毕恭毕敬,是因为小要曾经告诉过他“学生会长是最伟大的人哦”。
“唔,辛苦你了。你先坐下吧,我刚好也有事要找你。”
“是。”
宗介依言在林水对面坐下。
“泉川车站附近的一间游乐中心向校长提出了申诉。对方说你和千鸟同学破坏了店内的游戏机台。”
“是的。”
“校长要求你亲笔写二十页悔过书,如此则学校方面愿意代付赔偿金。你的意思呢?”
“我拒绝。”
“请你说明理由。”
“没有悔过的必要。与其使用有走火危险的枪炮,不如使用自己惯用的枪,这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今后再遇到与当时相同的情况,我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宗介义正词严的答道。这份认真也象征着他的病根极深。
“唔。你倒是振振有辞啊!”
林水的眼光在镜片后一闪。
办公室的一角另有几名学生会成员,他们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想宗介必将遭受到严厉的处分,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很好!那么,这笔赔偿金将由学生会支付。”
“谢谢您。”
旁听的众人顿时“哐当!”地跌倒在地,连角钢桌也被他们弄翻了。
“呼……呼……”
“各位,怎么了吗?”
“没、没事……这么说,是指那个吗?”
担任会计的男学生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墙壁爬起来。
“不用担心,钱由‘C会计’支出。”
C会计。那是阵代高中学生会代代相传,连教职员们都不知情的秘密预算。金额原本并不高,但在林水于一年级担任会计副股长时突然膨胀了十倍之多;他究竟是怎么样操作这笔资金的,至今仍是个谜。
“不是的,像这样公私不分……”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冈田同学。”
林水以像是怜悯这位担任会计的学生的口吻说道:
“我是全体学生的利益之代表。如今校长以‘悔过书,否则就赔偿’作为要挟,我不得不对此做出回应。一旦让教职员们得逞,这就等于开了不良先例。”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篇悔过书。”
“不行,尤其是不能留下书面资料,那甚至可能给五十年后的学生会埋下祸根啊!”
“是……”
想起没有人辩得过这位会长的歪理,学生们都不再抗辩了。
这时,靠走廊一侧的大门被猛然打开。
“喂,相良在吗?”
边说话边走进办公室的男学生,语气粗鲁,满头满脸都穿了环,正是昨天找宗介麻烦的其中一人。
“什么事?”
宗介泰然自若的转向他。对方脸上的装饰品令他感到怪异,但他擅自做出了解释,认为那可能是宗教上的意义。
“昨天#@你是怎样?%$自以为很*是吧。所以#$☆▽告诉你,你#@死定了,我就⊙♀§好谢谢你……啊?”
对方突然变脸,恶狠狠地丢下一串道上的黑话。无法了解其意义的宗介,再度擅自做出了解释,认为对方是患了自律神经障碍症。
“这样啊,真是苦了你了。”
“嘎?”
“我也认识一个像你这样的伤兵。他是个勇敢的战士,可惜后来头部受伤,后遗症造成他颜面神经麻痹,一直没能医好。”
“……▲#扯什么东东啊你?啊?”
“哎,二位等一下。”
看不下去的林水插口说道:
“相良同学,他似乎对你怀有敌意。他说,昨天你对他做了某些事,令他怀恨在心,现在他想要报复。”
“原来如此。那么请您替我转达‘我的装备与技能都是压倒性地胜过你们,向我报复是没有意义的’。”
林水点点头,转告给那个满脸穿环的男学生。
“同学,相良同学是这么说的,‘逊脚,你想找我干架?再等二百万年吧,妈的’。”
毫无抑扬顿挫,平静而流利的使用着流氓用语的林水,令宗介深深地感到佩服。
“会长阁下,您的语文能力实在高明。”
“没什么,只是在书上约略看过一点罢了。这是西部方言的分支,我还担心不知是否通用……”
“……搞屁啊#⊙▽∮?妈的!”
被当成未开化的原住民,穿环的男学生气得往办公桌上大力一槌。不过还没眨眼,宗介已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别在这里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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