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哎,说的也是……”
“总而言之,先得去毕业典礼。那么回头见。”
悍马开始紧急加速。掀起路边的沙尘,宗介就这样跑走了。
“走掉了。真是的……”
“要是他还在住院就好了。”
“话说回来……他说毕业典礼?”
在茫然地目送他远去的众人买年前,毛啪地拍了一下手。
“不能发呆了。咱们也得开溜了!”
警备车辆逼近了。四人慌忙钻进卡车,开始从旁边的丁字路口往不同的方向逃去。
<顺便问一下,我的新身体在哪?>
“哪有那种东西啊!预算一分不剩,组织也解散啦!”
<那么逃跑完了之后,请把我装在汽车上吧。车种我希望是庞蒂亚克火鸟(TransAM)。>
东京调布市
在小要背后,关上车门的出租车渐渐远去。
麻雀的叫声,在朝阳的光辉中回响。
出来倒垃圾的附近的主妇。出门上班的白领。带着狗散步的大叔。
眼前的,是自家所在的公寓。
这个情景也好,周围的城镇也好,和一年前相比,都几乎没有变化。
终于回来了。
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可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明明要是能更高兴,或者流流眼泪,或者觉得怀念的话就好了。
她用出院前从幽灵那儿拿到的钥匙走进公寓。有一瞬间,明明是自己家,却连门牌号码都想不起了。乘电梯到四楼。没有碰到其他居民。
门牌还依然是“千鸟”。
她打开门锁,走进屋内。
一片漆黑的玄关和走廊。按了墙上的开关灯也没亮。啊啊对了,电闸。她挺直后背,打开鞋柜上方的闸盒,将里面的闸刀抬了上去。
门铃自己“叮咚——”地响了一声。换气扇和冰箱启动的声音。各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
“我回来了……”
虽然心里清楚没人在,可还是先说了一下。父亲和妹妹现在也应该还在纽约才对。或许是亲戚之类的偶尔会来帮自己打扫房间吧。
她脱下鞋,走进客厅。
屋子里面,也和一年前没太大改变。只不过被收拾得非常干净,完全没有了生活感。四处堆放的信件、脱了随便一丢的衬衫和裙子,桌上的笔记本和参考书。种种这些都消失不见了。不知是警察来调查的缘故,还是家人帮着收拾了。
厨房里的冰箱也理所当然地空空如也。
自己的卧室也是,除了变整洁之外都和原来一样。连詹姆斯·布朗的海报都没变。
她又回到客厅拿起电话听筒试了试。很意外,线路还是通的。
试着给纽约的家里打了电话,结果是电话录音。那边应该是19点左右,可或许是还没回来也说不定。
“喂喂。呃……我是小要。现在在东京的家里,就是说下,我姑且算是没事了。回头我会再打来的。”
突然,她想起了在那TARTAROS中看到的幻影——那安宁的全家和乐的早晨。
母亲不在。是自己选择的。可就算如此,和那相近的事情或许还能够实现。只要自己抛弃对父亲的拒绝,抛弃对妹妹的嫉妒,变得更加坦诚。
就算不是完全的,也应该能做得更好一点才对。
“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还有就是,我……已经不恨爸爸了。”
她放下了话筒。
不知为何,一下子觉得很累。她就这样倒在了沙发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宗介已经不在了。泰莎这样告诉了她。
这是原本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事。小要没有混乱地,听完了她的解释。
虽然心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可实感却到现在都没有涌上来。明明连和那个雷纳德的战斗都赢了,就算有人告诉她说,他最后以那种形式离开了人世,也没办法一下子反应过来。
刚失去母亲之后那会儿也是同样的状态,可这次又稍微有些不同。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就只是一直漠然地觉得“骗人的吧?”。是因为无法接受现实,所以才这么想的吗?可相对那样来说,这个“骗人的吧?”的感觉却非常地平淡、安静。简直就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她也想起了雷纳德。
雷纳德。可怜的人。到最后,我也没能回应他。至少,他是想真心实意地和我相处的。然而等理解这一点的时候,彼此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修复的地步。
福勒也是。莎比娜也是。还有,加里宁也是。
所有人都对自己有所期待,有所企盼。可自己,却将那所有的一切都拒绝了。背负着如此深重的罪孽活下去,估计会是非常艰辛的一件事。
还有苏菲亚。
告诉泰莎的是“她已经不在了”,可那其实是谎言。苏菲亚还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