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们知道了过去的干部的情报又怎样?他们可几乎都是已故之人了。”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没错。老马洛里没有必要知道。加里宁等人已经掌握了多数干部的情报,拥有了“汞合金”的垄断性的权利。关于组织的“现在”的情报已经没有价值了。
反倒是过去才有价值。
正确来说,是18年前的“汞合金”的情报才有价值。因为就是要从那个时代起将一切重来。如果把世界变为更加合理的形态,那么在那个时点也应该存在着的“汞合金”就会成为有用的道具。所以她要索取这份“名单”,作为带到下一个世界的“参考资料”。
加里宁只是听从她的吩咐而已。
“加里宁先生。我作为组织的管理者,一直都坚持着没有越过最后的底线。你是在说让我越过这条底线,出卖他们。”
“这是你要保护的最后的底线吗?”
正是这愚昧的墨守成规,使得“汞合金”放任自流的不是吗。取而代之去结成那种,还叫什么“秘银”的“正义同盟”,沉溺于自我安慰式的平衡调整。事到如今,才一定要对“汞合金”的过去假装什么忠诚吗?
“想要‘名单’的话就自己找去吧。别期待我老老实实地交给你们。”
“那我就不客气了。”
加里宁环视了一下狭窄的房间,将手伸向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柜。他将柜子一整层的书毫不在意地扔到地上,充满霉味的尘埃猛地散开。正好趴在旁边的马洛里爵士咳嗽起来。接着将手放到另一层的书籍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不,不对。”
老马洛里的紧旁边的小小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圣经。加里宁拿起那本圣经,指尖顺着书脊捋上去,捏住上端反复折了几次,将内侧的粘合面剥开。从书脊里面,掉出了一张折成四折的泛黄的纸片。展开一看,整整一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意义不明的数列。这是某种密码。
加里宁将纸片小心地折好,收进胸前的口袋。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是所谓不道德的情报。要藏的话就藏在圣经的书脊里——很像你这种人会想的事情吧。”
“不问我密码是怎么回事吗?”
“说得也是呢。就向这本圣经问问看好了。”
加里宁用指尖点了点藏纸片用的拉丁语圣经给他看。多半是以纸片上的数列为基础,从这本圣经中抽取相应文字的那类密码吧。是一种十分原始的手段。交给破解密码用的AI的话不到一小时就能解读。
老马洛里很不快似地哼了一声。看来推测是正确的。
“我们的事完了。接下来就请您自便吧。”
将圣经抱在腋下,打算离开房间的加里宁被老马洛里叫住了。
“不把我处理掉吗?”
“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因为你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是说我已经是过去的人了是吗。”
“并不仅仅是如此。你是个囚犯。绕了一大圈,最后将自己囚禁在了这种地方。”
这个老人估计不会再离开这里了吧。有条看不见的锁链,从本质的部分将他紧紧地拴在了这个房间里。
加里宁瞥了一眼老人的儿子——马洛里爵士。虽然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很呆滞,但很明显对父亲的冰冷的杀意正沉淀在他的心底。他就像连受伤的痛苦都已经遗忘般地,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放弃了面对人生的父亲。
由于父亲的背叛,愤怒、受伤、憔悴不堪的儿子。
由这两人的构图联想到自己和相良宗介的关系,加里宁感到心中一阵悲凉。对这可以说是自己的影子的老人宣称“你是个囚犯”什么的,真要说起来是多么地滑稽啊。
我自己,不也是被过去这条锁链拴住的囚犯吗。
那或许是出自某种愿望也说不定。他取出刚刚夺来的勃朗宁手枪,弯下腰,轻轻地放在马洛里爵士的面前。
“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除此之外没再多说什么,加里宁走出了房间。他感觉到背后马洛里爵士抓起了枪,但很清楚并不是那为了向自己射击。
走出小屋一看,雨比刚才下得大了。
两辆黑色小货车以前后包夹状停靠在马洛里爵士开来的丰田车旁,约6名部下正在车前待命。
“走吧。”
男子们无言地坐进小货车,开始撤退。这帮家伙没有他曾经率领过的部下们那样的人情味,技能上也差了一级,但对加里宁来说,这反倒是种救赎。因为不用进行任何多余的对话,出现损失的时候也就可以没有任何感觉。
他正想坐进车的副驾驶席的时候,从小屋的方向传来一声枪响。
开车的部下想拧发动机钥匙的手停滞了一瞬间,但马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启动了引擎。
从小屋传出的,既无法称为呻吟也无法称为喊叫的充满悲痛的声音传入加里宁的耳中。
老马洛里或许被拯救了也说不定。
他在那个地方——除了儿子以外,没人可能知晓的这个村子里这件事本身,就是老马洛里一直期望着儿子能来做个了结的证据不是吗。比起被哪来的不认识的暗杀者,或者被岁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