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是理所当然。那种组织不可能会泄露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靠个人电脑就能查到的情报的。
但是,如果宗介还活着,正在哪里寻找小要呢?
一边是每天都在冒险,另一边则是每天都在为了合格与否的判定而叹息。对于宗介的境遇和自己的境遇间如此之大的落差,他甚至都要笑出来了。
就在这时,信二的朋友小野寺孝太郎走了过来,坐在了前面的位子上。
“几乎都卖没啦。”
被周围人昵称为“小野D”的孝太郎,撕开送货入校的面包店的包装纸,没什么食欲似地咬了一口白面包。
“早上在便利店买点什么带来就好了嘛。”
“买了啊。饭团。鲑鱼和金枪鱼的。可是到第二节课之后就全吃了。”
“呿——”
两人正进行着没什么营养的对话,孝太郎的目光突然停在了桌上的合否判定表上。
“哦。这前几天那模拟考试?”
“啊!”
比信二的反应更快地,孝太郎飞快地捏起了判定表。
“我瞅瞅我瞅瞅……。啊——,这还真是够惨的啊。岂不全都是D嘛。”
“是出的题不对付啦。小野D你也差不多吧。”
“我没事儿啦。回头会好好地用功的。”
“中心测验可就是下礼拜了啊……”
“你烦死啦——”
“常盘同学很担心呢。说你根本就没学习。”
“嗯……哎,常盘已经决定要靠推荐的了。过去明明说想到玩具公司上班的。”
“打从出院之后,她一直都特别拼命地努力学习呢。”
同班同学中,去探望由于那次事件而受伤住院的常盘恭子最频繁的,就是孝太郎。信二也跟他一起去过几次,可勉强地装得很快活的孝太郎的样子,不如说反倒更让人心痛。
出院的恭子平安无事地升了级,和以前一样地融入了班集体。而取代不在的小要,她和孝太郎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两人虽然比之前变得亲密了很多,但是按孝太郎本人的话来说,他们的关系还算不上是“在交往”。据说暑假时他们甚至还两个人去过海边,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常盘同学今天来学校吗?”
“不知道啊。刚才倒是发来过短信,说检查已经查完了。”
今天的恭子上午的课请了假,正在市内的医院接受精密检查。虽然受伤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左手的指尖有时还是会与意志无关地轻微抽搐。据听说,如果不是肉体上的疾患的话,主要原因或许还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果然还是很难过吧。”
“你指啥?”
“常盘同学啊。发生了很多事情嘛。”
“……那是,遇上那么恐怖的事儿,肯定的吧。”
像发牢骚般地说着,孝太郎将吸管插进咖啡牛奶的包装盒里,用力嘬了一口。
“那家伙她啊。”
“嗯。”
“最近,渐渐地开始提起受伤那会儿的事儿来了。”
信二吃了一惊。
因为从出院之后,哪怕只是提到稍微让她联想到这件事的话题,恭子都会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什么事儿?”
“那个……”
孝太郎语塞了。
“告诉我嘛。”
“啊啊……。是相良的事儿。”
“相良君的?”
“她说他是拼了命地想要救她。想要拆掉装在她身上的的炸弹。就算明知道那是圈套。”
“………………”
“她说,明明如此,她却对相良说了非常残酷的话。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很后悔。”
“可是那是……没办法的吧。因为,毕竟遇上了那么恐怖的事情啊。”
“是吧。”
就算是以信二所知的程度,也能推测出绑架小要,把恭子抓做人质的是一帮相当危险的家伙。哪本军事杂志上都没刊登过的种类的黑色AS,以及被装设在校舍各处的高性能炸药。
学校里没出现一个死人简直就是奇迹。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宗介和那台白色AS的孤军奋战。
当然,现在仍然憎恨着把学校卷入危险的宗介的学生也依然大有人在。不说别人,孝太郎就是其中之一。宗介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孝太郎曾经狠狠地责备过宗介。他揪着没有进行一句辩解的宗介的衣襟,两眼落着滚滚的泪珠,怒斥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从那天来,直到现在,孝太郎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宗介的名字。
“我说啊,小野D。我虽然一直都没说过……”